,这天下乃是刘氏的江山,如今竟叫那宫中太监把持,皇帝给他们视为掌上玩物,干预内政,仗着关系,买官卖官、收受贿赂,行事毫无底线。
“这倒不必担心,你又岂不知都乡候的身份?他乃将门世家,家里多少与朝中元老还有关系,这帮阉人还不敢动他。”鲍信解了卫兹的疑虑。
“允诚说得在理,我也是担心都乡侯赴了卢子干的旧路。”卫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刘备,见他眉目挑动,便问:“玄德有何见解?”
刘备作揖说道:“我本是先生门下学生,起义时募得乡勇五百,那时自然便投在了先生帐下。且,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先生乃是君子,岂能从了那一宫中小黄门的勒索?”
鲍信听了,说道:“可是保住了名节却丢了身份,真是可恨,可恨呐!”
刘备又说一句:“这外患一除,只怕那内患便起。”
卫兹一听,徐徐说道:“玄德这话与孟德所说相同。”
刘备瞧了一眼曹平安,说道:“曹公所见,必然有他的道理,料想他也看出了这宫中阉人们的祸事。”
“那可不是?想我大汉因宦官便起了两次‘党锢之祸’,这天下的大学门府,士人子弟,还有谁敢去报效朝廷哟。我看如今都是一帮靠着钱财买取官爵的奸佞之徒。”
鲍信环顾众人,又说道:“这朝中武差也出了一群酒囊饭袋,那董卓首当其冲,枉他还随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平定过羌人,那时张将军还奉行安抚政策,可这才几年过去?”他一咬牙,又道:“老将军退下后,董卓领了旧主职位,总督幽、并、凉三州军事,又管那辽、乌桓二营人马,竟不遵旧主的安抚政策,还大肆烧杀边境,掠夺钱财,引得羌人怨声载道,这不是逼着这些羌人再次造反吗?”
卫兹点了点头,道:“只怕这是董卓有意而行,逼了羌人再反,平叛之后,才好去朝廷请功。”
“呸。”鲍信吐了口唾沫,说道:“子许,你有所不知啊……”
卫兹哦了一声,心里好奇,刘备也闻言而望,只听鲍信低声说道:“那董卓有一次将掠夺来的羌人钱财、金银绸缎,挑选了一百匹缣,送给他的旧主张奂,可是人家张老将军那里看他顺眼,便叫府中小厮给他打发走了。这董卓吃了个闭门羹,那里受得了这气,后来老将军死了,他竟不许那曾经随老将军征战的将士们前去吊丧慰问。”
“如此行事,不是君子作风。”刘备恨恨地说了一句。
“呐,玄德就明事理,可是谁又有办法,那董卓在西凉混的风生水起,手上又有兵马,光是生气又能又什么用?”鲍信回了一句。
卫兹听完又道:“此类人,朝廷竟许他接替卢子干的位置?”
“哈。”鲍信闷哼一声,说道:“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黄巾灾祸一起,苦的是天下百姓,可那朝廷的阉人们就趁机大肆敛财,什么不愿去平叛的将军啊,害怕自己官位丢掉的县令啊,纷纷都花钱买路,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哎。这天下何时才能平静……”刘备叹了一声,说着说着竟眼眶湿润。
鲍信又道:“所以说来,卢将军被罢免后,那董卓岂会放了这天大的功劳,他花钱买通这些长在陛下身上的虱子,这才接替了卢将军的位置想要立个大功,这人虽然打仗厉害,可用于哪些羌人身上还好,用在这中原之地,只怕是行不通咯,这不,给张角、张宝伏击一次便落荒而逃……最后还不是被撤了职位,回他的西凉去了。”
张飞扯开嗓门说道:“嘿嘿,那日我与两个哥哥救下来的就是那董卓,这个死胖子,原来如此无能,行事不义,早知道我就一矛戳死他……”这声音如铜钟一般,只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关羽站在一旁,徐徐说道:“当时见他的军队扛着汉家大纛,还以为是什么大将军哩,原来不过是此等劣迹之人。”
鲍信和卫兹闻言,望了望三人,卫兹开口问道:“玄德,真有此事?”
刘备一作揖,说道:“确有此事,那日我们见一逃难将军正被黄巾贼人所追,险些害了命去,我三兄弟便领兵救了此人,只是我三人无份无职,他也没有多言,便往洛阳去了。”
“你看你看,这董卓好不讲情面,别人救了他,他头也不回就走了,难怪张老将军看不上此人。”鲍信回了一句。
“也罢也罢,如今这董卓也回那西凉去了,眼下要紧的还是那广宗城里的张梁。”
众人听了纷纷点了点头,只见鲍信开口说来:“我看那广宗城易守难攻,强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卫兹附议,道:“我也是如此想法,只是那张梁守在城里,又靠河流,若想围而不攻,只怕他还没饿死,咱们就先饿死了。”
众人谈论一番,见天色渐晚不便打扰曹平安休息,便纷纷退出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