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敏回家之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甘家大娘子对着他长跪不起,“求戚大人为郎君想想办法,只都安到京城这小小距离,已将郎君折磨的没了人形,到时还要去临南……”
那些个黑心肝的背地里阴招极多,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临南山高水远,郎君在路上还要受多少欺负吃多少暗亏。
“那都安刺史定是同司马商量好的,去了临南他们更好下手,那可是独孤司马的本家啊。”
戚如敏几次要将人扶起,皆被她大力推开,不知这犹在生病的小小女子,是如何能有这般大的力气的。
“他们是想着要郎君偿命,才这般折磨与他,戚大人能不能看在你们连襟一场的份儿上,替他再走走门路吧。”
宜都同阿娘一起将人掺在一旁矮凳上坐下。
大娘子看阿姊这般自然不忍,“你这又是何苦。”
“你不懂,看着他受罪,我心都要碎了。”
他们成婚多年,伉俪情深,何时见他如此狼狈过。
妃令今日并未见到阿爷,只是看阿娘表现便也能想到,那牢狱之中有多可怕,“宜都阿姊,我好怕,阿爷要是出了事我跟阿娘要怎么办。”
宜都将妃令搂进怀里,“总还是会有法子的。”
那安慰之言甚是苍白。
她知道安执白替姨夫安排过驿站招待,可架不住人心黑暗,只是用钱不能解决所有事情。
果然,权利才是解决一切的良药。
她暗下决心,若是阿爷还不肯出面,她便自己到秦王府上请求。
左右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秦王府这边,独孤朗越原本心中忐忑,阿娘随着阿爷一道进了京城,她生怕那个心狠手辣的独孤及信真的对阿娘下手,早早便等在彤门外迎接双亲。
结果一路顺畅,那洪四海只管垂着眼在前带队,半分不敢靠近阿娘身边,朗越心中嘲弄一句,“还当他真有通天的本事,豹子的肝胆,原来不过是嘴上逞凶。”
如今,阿爷也来了京城,封了秦王如何,还不照样要做小伏低。
有阿爷在身边,王府还不是由得自己喜好来折腾,到底这府上是姓独孤的。
“阿爷要为我做主,我不过向秦王讨要两颗珍珠子罢了,他竟叫洪四海拔我的舌头。”
朗越伸手指向马车之外的男子,“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叫男人扒开嘴巴瞧,像什么样子。”
郡公是个高个子的瘦削郎君,年轻时在临南东征西讨也曾是一方霸主,只是后面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这才慢慢收敛了脾性,鸣金收兵再不出山了。
这会儿他年老而浑浊的眼睛扫过洪四海的身后,倒并未多言。
旁边同朗越模样相似的妇人听闻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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