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坏了身子,直至现在,我的体内都是个无声的战场,我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体内的剧痛,所以我爱酒,也唯独有酒,才能让我不受回忆的折磨,减轻...我的疼痛。”
阿雀听闻,心中不免生起难过,与自己一样,疯子涣辰也是个苦命之人,小小年纪,独行与天下,自己与他虽非同一种人,可他的境遇,与自己又有何分别呢?
阿雀放下白小白,在柳长辞身边缓缓坐下,不自控的伸出了玉手,轻抚着柳长辞杂乱的长发,看着柳长辞眼窝的狰狞疤痕,心中疼痛几欲跳出喉咙。
阿雀帮柳长辞擦掉了血痕,温声说道:“涣辰,好在你活了下来,自此便做个普通人吧,远离打打杀杀,顺其自然,我们每天打鱼卖鱼,喝酒赏月,这样不好么?”
“过眼云烟,已把我折磨的破败不堪...未入云谷,便不知天之高,也因入了云谷,便不知在这地上,该如何存活。我自出生,便带着凶兆,我怕会害了你...”
“再糟糕,还能怎样呢?我孤苦伶仃,了无牵挂,我不知我还会怕什么...”
醉酒席卷,神志不知还有多少清醒。
柳长辞一把拉过阿雀,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用力的咬住了那两片温润相迎的红唇,一股浓重的燥热自心底攀爬,直至将二人包裹,似林中烈火,愈烧愈烈。
白小白蹦跳而来,于烈火一旁,轻趴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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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似海深,风来,翻涌千里。
“辞儿...”
柳长辞惊醒,发现自己漂浮在无际的竹海之上。
“辞儿...”
“师尊!您在哪?!”
柳长辞四处顾盼张望,却未寻到任何身影。
“辞儿,这道神念,是你离别之时,惠远我二人暗中存于你身,当你出现大变故时,便会显现。
额...辞儿,你...失身了?”
“......师尊,您说的大变故...就是这个么?”
“也算是吧,你若没失纯阳童子之身,这道神念就只有在你陷入福运殆尽的绝境或命悬一线之时才能显现了,你近来的境遇,我二人已知晓。”
“师尊,我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且我就算重拾信念,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份能耐了。”
“辞儿,你自幼熟读经书,于万千佛法智慧中,仍能独取一瓢,可为何如今,要将自己困在囚笼之中?
“辞儿,兰若佛法...远比你想的还要博大精深。往昔,你一度沉迷于术法之威,不明术法之理,每一道秘术,你从未想过它是为何而生,又为何而存在的...”
“例如,你的秘法‘棽钟’,你可知,为何那道术法施展后会是一尊金佛与一条绿鬼?”
柳长辞惘然,每道术法自己初学施展时,只觉的奇异,却从未多想过半分,他觉得,兰若佛法的秘术,原本就是这样的,可现在想来,的确不同。金佛绿鬼,道非同源却能隐匿于一记秘术之中?
“说来,那尊金佛,是上古兰若寺一得道僧徒所化,而这僧徒,便是一只绿鬼,名叫‘蒙山’。这条绿鬼甘心为神佛供养,自愿为众生筹措福泽,终行兰若之道,修兰若佛法至金佛之身。
故而,兰若佛法对修行者的要求,说严苛,那的确严苛,万万人中难有一,但如说无大要求,倒也的确这样,哪怕你并非人体,都是能修得正果的。
辞儿,你还怕什么呢?你资质聪慧,自古至今难寻其二,你缺的,仅是浮躁之后的泰然罢了。经此变故,你更应沉下心神,借法思过,看看自己,要怎样,才能转劫难...为福康。
你是人间的赤诚正道,是兰若佛法的绝难机遇,断不可轻言放弃,男儿一世命即万世命,当,活好今生...”
“孩儿,谨遵教诲...”
冰冷的泪珠顺颊而下,残留的夜色下,柳长辞的拳,紧紧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