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料,廖亚先却叹息道:“老夫也想过这一节,但死人不像活人,活人若中毒,可从脉象与毒发性状判断这所中之毒是什么。但死人既无心跳,又无脉搏,却是难以辨别,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孙言重气闷地拍了一下案几,骂道:“难道就一点办法也都没有了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真凶逍遥法外!”
这时,一旁的言北辰忽道:“晚辈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孙言重喜出望外,忙催道:“快讲来听听。”
言北辰咳嗽了一声,这才缓缓道:“虽然廖前辈说这死人没有心跳与脉搏,但令徒若当真是中毒身亡的话,那他的血液里应该还有毒素在其中。我们只要把那血液放出体外,找一家禽服之,看那家禽是否能存活,不也能得出结论吗?”
冰穗一听要放师姐的血,便第一个不答应,冲言北辰道:“我师姐已经死于非命,你还要糟践她的尸身,你安的是什么心?”
言北辰瘪了瘪嘴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孙言重虽然听着这个点子也很难接受,但为了揪出真凶,却也愿意一试。便道:“廖前辈你觉得如何?”
廖亚先摆手道:“法子倒是对的,但言兄不知的是,这人死后一刻钟血液便会凝结,若想放血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廖亚先话说了一半,却似有难言之隐,又停住了。
孙言重忙催促道:“除非什么,您但说无妨。”
“除非用刀划开脉搏取出组织,将凝结的血块剥离出来,再用水去溶解,这才能按言兄的方法去做。”廖亚先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将尸体放血本就十分不妥,这去处组织就更加不用说了。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莲迟不是孙言重的亲子,但她对每一个徒儿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怎能容得莲迟的尸体受损呢?
“以我的拙见,凶手应当不是用的下毒的法子。毕竟我们大家吃喝都在一处,若是投毒在食物之中,这中毒的该是所有人,而不是只有他们两位。”廖亚先这样分析道。
话虽如此说,但莲迟的死因仍旧是一筹莫展,孙言重的心中越发慌张起来,巴不得也如周明礼一样一走了之。可眼下她却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可以寄托,非得查明这最后一处才肯罢休。
孙言重道:“那名男子昨日来求援,今日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这事情也太巧合了些。”
“孙先生的意思是令徒与周掌门之徒的死,与那人有关?”廖亚先问道。
孙言重点点头道:“冰穗你去把那人带来此处让我好好问问他。”
席守义昨天折腾了一夜,直到卯时才沉沉睡去,精神萎靡不振,形容枯槁。冰穗来都关着他的房间时,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冰穗因失了师姐,心中正值不快,加上之前与席守义便有矛盾,一脚踹在了席守义的背上,冲他道:“快醒醒,我师父有事情找你!”
席守义“哎哟”了一声,从地上惊醒过来。双眼迷迷瞪瞪地看着冰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房门洞开,还以为是要放了他出去。也顾不上说话,猛站起身来,撞来冰穗冲了出去。
冰穗没做提防,被撞倒在地,连忙爬起去追,口中高喊着:“站住,别跑!”
席守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哪里会停下脚步,一口气便跑到了庭院中。可就在马上要到大门处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擒住他的右手反剪到了背后。
“哎哟!”席守义痛呼一声,已经被制住了。
孙言重与廖亚先纷纷跑出大堂,见言北辰抓住了席守义,这才松了一口气。冰穗则迟迟赶到,累得直喘粗气。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孙言重小声责骂了一句,这才走到席守义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襟,狠狠刮了两个耳光。
席守义顿时被打懵了,不知这些人要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委屈的掉下眼泪来,抽泣个不止。
“孙先生还是先问明白的好,且莫再动粗了。”言北辰劝阻道。
孙言重狠狠剜了言北辰一眼,却没对他拦住席守义出逃道半声谢,拉着席守义就往那大堂里走去。
身后众人只好也跟了进去,却见孙言重毫不客气地将席守义掷在地上道:“识相的就麻利地告诉我,我徒儿究竟是谁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