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米疾呼:“奥西里斯!快跑!不要管我!幽灵骑兵在包抄!”
“闭嘴。”俄索尔毫不留情地一下掐住他的脖子,那米顿时两眼翻白!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奥西里斯,你胆子不小,敢从我眼前逃走就要做好被抓回来的准备。”
我慌乱了片刻很快冷静下来:“你先放了那米。”
俄索尔的手稍微松了松,那米猛然一口气喘回来,苍白的脸下青筋若隐若现。他忙不迭呼了口气,立刻又不要命似的大喊:“快走!我已经活不了了!我平时能避开守卫偷偷出入你那边其实是他故意的!他给我下了虫咒,逼我探你口风的!你回来他也不会让我活的,快走啊——”
俄索尔凶神恶煞地一拳直击那米的腰腹,拳头从背后穿体而出!那米吐出一口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后的幽灵骑兵已经开始逐渐形成一个包围的圆圈。
“走啊——”他用尽力气朝我嘶吼:“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口咬住俄索尔的耳朵,怎么都不松口,俄索尔猝不及防,痛叫一声!僵持片刻后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颈骨断裂的声音。
我不再犹豫,转身就跑。
包抄的圆圈已经越来越缩小,最后的出口就要被围满。
我赤红着双眼狂吼一声,念起黑炎手刃的咒语,化手掌为刀,硬生生砍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幽灵马嘶鸣哀嚎,人仰马翻,被砍中的骑士嘶吼着化作黑烟和白骨,黑血流满地。
我背上插着两把长矛,血流不止,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大脑的感官。眼见杀出一个缺口,我不再恋战,头也不回地穿过界碑狂奔进北方的领地的树林里,鲜血洒了一路。
界碑周围数百米还不算安全地带,不过分的越界哨兵不会太追究,我要躲得更深才行。
俄索尔面色发黑,一只耳朵流着血,远远看去似乎被咬掉了一块,界碑前一片狼藉,十几匹幽灵马和幽灵骑士化作了白骨,交叠在一起浸在黑色的血泊中,分不清人骨和马骨。他目露凶光地往我这个方向盯了一阵,忽然一甩手,一个圆圆的物件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离界碑不远的地方,咕噜噜打了几个转,停下了。
那是``````那米的头颅。
熟悉的面容。
嘴角流血,表情狰狞的看着我。
我捂着自己的脸,唇角颤抖,却眼眶干干,发不出声音。
俄索尔站在拉车上嘶哑高呼:“奥西里斯!你不要以为逃进了这里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不越界是因为刚刚两族谈判完毕为大局考虑,但是阿米特不会为了一个出逃的男宠和我翻脸的!你等着吧!”
说完气急败坏地连转好几圈,最后直到傍晚时分恶狠狠盯着地上那个新鲜的头颅几眼,才走了。
那些哨兵没有动作,但是眼神没从我身上移开过,我咬着嘴唇靠在树干上,浑身战栗,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骑兵的血,气味刺鼻,颜色黑红。
那米的头颅和身躯就在那片狼藉凄凉之中,眼睁睁的看着我,血液暴露在空气中干涸发黑。我不敢出去捡——我了解俄索尔,他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把那米的尸体抛在这里就是为了诱惑我出去捡,周围一定还有别的埋伏。
我把撤回的神力再一次用去愈合伤口,发了烧,吃了包袱里的药,在耐旱植被的树林里靠在树洞过了几天,饿了吃蘑菇和果子。期间那米的身躯开始枯萎干缩,腐败,然后慢慢长出虫子和菌丝,曲扭恶心如蛆虫。
那些幽灵骑兵逐渐失去最后的血肉,被胡狼和秃鹰竞相啃食,变成与荒漠中其他白骨一样的骨头,凄凉而悲哀,没有任何墓碑告诉别人他们谁是谁。
就这样在密林里躲了快半个月,那米完全成了一具白骨,我才有点迟钝的恍然想到那个曾经带我熟悉生活,为了名利坑我,被逼来试探我,敢咬着俄索尔不放,傻逼又想要荣华富贵的那米真的死了,他死了,不管他心里究竟有多少目的,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现在是我眼前的一副白骨,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了。
对着那个空洞的颅骨用力回忆我们最初搬砖的模样,我们离权利和金钱那么遥远,只要好好搬砖就不会变成路边随处可见的枯骨,我们离死亡也那么远,时至今日我第一次动手杀人,身上沾满的不是自己的血,却毫不惊慌后悔。
当天晚上,天下起了红色的雨,像在下血,落到身上却是红色的泥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米站在一条河对面神色悲哀的看着我,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Chapter19走投无路
下过雨后空气就清新了许多,一开始红色的泥水最后也变成了清澈的雨水,我蜷缩在树洞里躲了几天,高烧退后血痂窸窸窣窣脱落,都是泥和虚汗,浑身都要长灵芝了。
“喵喵喵。”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我。
我伸手抵住额头睁眼一看,一对巨大的蓝眸出现在离我眼睛一公分不到的地方,水水润润的。
我的脑子慢吞吞的转了一圈,把视线抬高了一点,然后就看见阿帕很高兴的用小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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