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胡须来扎我的脸,一个劲往我怀里钻。
“喵呜~”
“咕噜噜~”
我闻声愣了一下,伸手去摸它的肚子,果然发现瘪瘪的,忍不住点着它的小鼻子问道:“你赶着来找我,都不顾吃了吗?”
现在它又听得懂人话了,知道要委屈了,赖在我怀里不起来,尾巴把我的胳臂缠了一圈,痒痒的。
我摸摸它的脑袋,想要站起来,谁知脚尖一下踢到了什么,咕噜噜沿着下坡一路滚了下去,我顺着声音望去一看,当即惊呼一声扑下去逮回来。
这不是那米的头骨吗?!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边上这个,不是那米的骨架吗?怎么从界碑外跑里面来了?!
闹鬼了?
我饱受惊吓,转眼一看有只毛绒绒的东西优雅地站在我肩膀上舔爪子,无辜傲娇的一比,模样和埃蒙神似得不得了。
我脑子里闪电般过了一遭,问道:“这不会是你拖过来的吧?”
“喵。”
“喵什么喵,不许喵,说人话!”
“喵喵喵~”
阿帕张牙舞爪的对着我的耳朵怒吼,余音绕树,直上云霄。
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真心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埃蒙派来监视我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通晓人意?想着又扭过头去看看它,它高高兴兴的一爪子呼到我鼻孔上,喵了一声。
“``````”我呼出一口气:“好啦,我去把他安葬了,你先等一等。”
说着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那个头骨,身体骨架已经散的有点七七八八,我把那些骨头小心翼翼捡起拼完整,然后找了一块微突的小山坡徒手刨坑,刨到手皮指甲开始要流血的时候终于挖了一个一人空间的土坑,把那些拼好的骨头安放进去,接着撒上泥土,埋好。
小小的坟堆在一片灌木丛中有点光光的突兀,但是由于人迹的罕至不影响它的隐秘,
你就在这里安息吧,不会有战争也不会有饥寒,这个地方没有权力和金钱,只有四季常绿的耐旱植物和夏天盛开的花,还有凌晨透过云层的星光。
我埋好那米的尸骨,一直呆坐了好几个小时才站起来,刚想回头喊阿帕,冷不丁一回头看见它正蹲在地上埋头啃蘑菇,阿帕两字喊出去的瞬间它也愣住了,嘴里的蘑菇纷纷掉到地上,一脸的震惊。我见状噗一声笑了,连忙把它抱起来哄:“走了走了,吃东西去了,饿坏了吧?”
那些哨兵这几天已经不怎么注意我了,我知道每个区域的领主都对从其他地方偷渡过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严格禁止对方宫里的人越界,其目的是威慑——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撒野。
所以我至今得以躲在边界的树林里一直挨到发烧完毕也是托了这个的福,我在树林里转了转,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小溪,这里冬季是雨季,经常雨雪交替,我试了一下水温简直他娘的冰。
也没办法,冰水也比泥水好,我闭眼咬牙跳进溪水里,当即一个激灵,灵台都清明了,冻得差点羽化登仙。
我依稀记得俄索尔说过这边的领主名叫阿米特,走出树林后果然见附近的城镇上口耳交流中偶尔可以听见阿米特三个字。
这里的建筑风格与东方的截然不同,富饶程度似乎也超过那边一些,无论是居民还是奴隶生活水平都比我当时要好许多,夜市里两边摆满了摊,商人和批发户各自坐在自己的店面里,没有生意的就抽着烟互相聊天,随便那些顾客挑选要买的东西,他们服饰风格很像中国古代的胡服,简便又实用,咋一看还以为是非常正常的一个普通凡间城镇。
虽然``````长得是一看就跟闹着玩儿似的,还有一小半一看就像读书好的,有几个女人倒还长得真不错,胸大屁股大,腰肢细的蛇一样,媚眼逐波。
我把阿帕揣兜里进了一家路边摊头点了一碗面和一盆鱼,很低调的埋头开吃,阿帕也低头优雅的撕咬鱼肉,时不时舔一下胡须。
我看得不由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要好好计划一下以后怎么办,正想着,身后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不急,但也不慢。我还想回头看看,正在吃鱼的阿帕突然呼啦一下炸了毛,跳下桌子连抓带拽的摇着我的外袍角往外走。
动物的直觉一向比人的要敏感,我心头的警备也一直没有松懈,当即放下碗筷就不动声色地出门,拐进了角落的阴暗处。
这小巷好像是个垃圾堆,里面馊味和泔水味浓郁得让人发晕,我好容易才七晕八素的站稳了脚后跟,耳朵立刻就捕捉到了一个声音。
“殿下也真是的,为了一个逃进来的男宠居然找得这么广,光是肖像魔法的相片就派发了十万份,还没人见过他!”
“安啦,听说是东边逃过来的,俄索尔殿下很喜欢的啦,那些相片有一大半都是东边送过来的,大手笔呢。”
“别说啦,这种事情搞不好牵扯到两边关系,咱们殿下什么时候和东边有过交情?我看阿米特殿下这么费心的找,恐怕不是为了帮俄索尔殿下,肯定是这个人还有别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