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乡。
孙萍虽然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但是那一身的伤却并不打算轻易把命留给她。
而且,她浑身缠满绷带,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甘如饴虽然外貌和性格都有些像女人,但毕竟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儿,孙萍根本不会让他照顾自己。
无奈之下,甘如饴只能在乡里请个女人照顾她。
黑石千音正苦于无法摆脱那个侏儒的骚扰纠缠,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机会,而且还能够进一步打查探独立营内部的情况,一举两得。
独立营在五斗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过刘成从一开始就定下了规矩:
与百姓搞好关系是必要的,但是绝对不许向他们透露丁点儿独立营内部的事情,尤其是巡逻路线和明哨暗哨的位置。
人在受伤的时候,心理是最为脆弱的。
黑石千音像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孙萍,温柔细致,体贴入微,让孙萍十分感动。
刘成第二天下午就带人返回了五斗乡,见到黑石千音在照顾孙萍,实实在在的吓了一大跳,赶紧找来负责监视黑石千音的那名战士询问情况。
由于他当时的命令只是监视,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贸然动手,所以那名战士也只能十二分小心的监视黑石千音,防止其伤害孙萍。
尽管这样,刘成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且不说孙萍对独立营或者对他个人来说是否重要,单就她现在身处独立营的地盘儿上这一点,就绝对不能有失。
否则的话,刘成这次丢人可就丢大了。
他留着黑石千音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候利用她反阴日本人一把,尽管知道黑石千音不会轻举妄动,但还是难免会有担心。
他向孙萍提出换个人来照顾她的建议,却被孙萍一口回绝了。
刘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黑石千音的情况告诉孙萍。
他让阿廖沙给孙萍做了检查,发现她的情况不是很好,部分创面出现了感染的迹象,必须要进行二次清理。
由于钱禄并没有在独立营待多久,就被刘成派到磐石去了,所以甘如饴学到的东西很有限,能够处理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单就医术水平来说,阿廖沙还要在钱禄之上。
毕竟钱禄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而阿廖沙在来华夏之前,就已经当了三年的外科医生了。
在他的治疗下,孙萍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并开始慢慢好转。
刘成派了两名特战小队队员二十四小时监视黑石千音,防止她对孙萍下手。
磐石一战之后,鬼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让刘成心里有些不安。
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肯定是在预谋什么新的计划;所以,独立营的强化训练必须抓紧,进一步强化整体战斗力。
另外,天气一天天变暖,也应该开始修建一些防御工事了。
既然打算在五斗乡常驻,那就必须要进一步增强防御能力和相应的设施。
半个月之后,孙萍已经能够在炕上坐起来了。
黑石千音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有种被母亲呵护的感觉,渐渐的对她产生了一丝依赖。
刘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愈加的不忍心把真相告诉她。
这天晚上,黑石千音用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帮孙萍擦拭身体,无意间看向孙萍的脸,却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眼泪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黑石千音立即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说:
“闺女呀,是不是婶子手重了?啊?你哪儿疼?婶子这就去把那洋鬼子大夫找来……”
孙萍缓缓拉住黑石千音的手,轻轻的靠进她的怀里,从无声流泪渐渐变成小声抽泣,继而转为嚎啕大哭。
屋顶负责监视黑石千音的那名战士顿时一惊,刚才看到黑石千音要给孙萍擦拭身体,那名战士也不好一直看着,就挪开了目光,这时赶紧扒开屋顶的茅草,却看到孙萍正偎在黑石千音怀里痛哭。
黑石千音轻轻揽住孙萍瘦弱的肩膀,鼻子有些发酸。
她也有个女儿,今年和孙萍差不多大;当年他和丈夫被派来华夏的时候,由于女儿还小,就留在了日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照顾孙萍的这些天,她心里渐渐对这个坚强的女孩儿产生了一丝同情,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毕竟,是他把孙萍的消息传递给野村寿夫的,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到孙萍对她的依赖越来越深,黑石千音心里也就越发的不忍和愧疚。
慢慢的,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哽咽着说:
“闺女啊,别哭了,那个洋鬼子大夫都说了,这次你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等你伤好了,就找个人家嫁了,打仗的事儿,跟女人没关系。”
孙萍哭了一会儿,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的说:
“婶子,那不行,我跟小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跟他们战斗到底!”
黑石千音神情一黯,顿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孙萍并没有注意到黑石千音的异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现在就连一些向往和平的日本人都在帮我们,我又怎么能退缩呢?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但是我们华夏,是不会被小鬼子征服的!”
黑石千音顿时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日本人也在帮你们?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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