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沈碧渠朝她使了使眼色,她心中了然。
蓦地,温芷苏忽地倒在桌案前。
众人皆吓了一跳,皇后率先道:“快来人!温良娣是怎么....快传太医。”
温芷苏被移至了寝殿内,须臾,当值的太医前来,取了丝帕覆至她手腕处。
半晌才道:“良娣这是中毒了。”
洪大人眉头深皱,“好端端为何会中毒。”
贺帝冷凝着脸,拍案道:“岂有此理!竟有人敢下毒。”
沈碧渠见状,帮插话道:“父皇,儿臣瞧着温良娣从入席至今,尚未动过筷子,想必这毒并非是这席上的东西。”
落昭阳眼皮子一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珂儿站出来,忙跪下道:“良娣午时用过膳后便腹痛难忍,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来赴宴。”
沈碧渠提起帕子,佯装面上诧异问道:“那温良娣午膳用的是什么,取来一验便知。”
洪大人高声道:“确实该好好查验,堂堂太子良娣怎人被人毒害。”
珂儿竟抬眸睨了落昭阳一眼,支支吾吾道:“主子...主子午时胃口不佳,只食了...食了几块落良娣赠的酥糕。”
落昭阳面上僵住,这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防不胜防地就往她头上扣。
她提声道:“我何曾赠过酥糕给温良娣,你休要胡说。”
珂儿闻言,眼眶内竟蓄起了泪花,“落良娣这会不承认了,这可是你身边的青袖姑娘亲手给我的,我就是瞎了眼睛,也记得!”
她望向贺帝,叩首道:“陛下...酥糕主子只用了几块,余下的还在,陛下命人去取来一验便知,求陛下给我家主子一个公道。”
落昭阳脸色微沉,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给她跳吗?
青袖被带了上来,她哑着声辩驳道:“陛下...是今日珂儿姐姐说温良娣胃口不佳,想尝尝我家姑娘平日里吃的酥糕,我这才给了,可这糕是殿下买的,我家姑娘也吃过,绝不可能有毒的。”
沈碧渠不动声色道:“殿下买回的酥糕必定是没有问题,只是....”
她停顿了会,声音略拔高,“就怕中间有人动了手脚。”
这话将矛头直接指向落昭阳。
片刻后,宫女们取来酥糕呈上,太医放置鼻间一闻,回答:“陛下...此糕确实含有少量巴豆。”
贺帝气急,“落昭阳...你还有什么话说?”
落昭阳现在是百口莫辩,她淡淡道:“我没有。”
幕泽玺斜眼冷冷地扫了正跪倒在地的珂儿,清道:“父皇,方才婢女已经说了,是珂儿管她要的酥糕,落良娣并不知情,再者就算落良娣知情,她又如何能未卜先知提前往糕中下毒。”
他一番话听起来有理有据,怼得珂儿无言以对,落昭阳直想拍手叫好。
沈碧渠轻笑着,面上闪过肆意,“都说太子殿下宠爱落良娣,看来所言不假,可殿下再宠爱,也需得明事理,落良娣犯了错,总得给温良娣一个交代。”
贺承衡脸上不悦,却未出口制止沈碧渠。落昭阳冷道:“沈侧妃这是一口咬定毒是我下的,是你亲眼见到了,还是沈侧妃觉得我落昭阳蠢到会把毒下在自己的糕中送给温良娣,这种一旦事发,第一个问责的便是自己的蠢事。”
沈碧渠辩无可辩,怒眸看着她,“你...”殿中起了两人的争辩声。
皇后一掌击案,“都给我停下!把这当成了什么地方!”
洪大人双手抱拳,“陛下此事需派人细查,给温良娣一个交代,但...”他斟字酌句道:“但也不能错怪无关的人。”
贺帝面上不喜,又是落家,前些日子落尧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惹得他十分不快,太子却执意要纳他的女儿,如今看来这个落昭阳也是个不安生的。
“洪大人说的在理,既是如此,先押送入狱,待事情查明再做处置。”
幕泽玺手背上青筋暴起,未置一词。
寝殿内,温芷苏已经苏醒,见沈碧渠入了里屋,她忙快步拉起她的手,“如何了?落昭阳可被发落了。”
沈碧渠见她活蹦乱跳,皱眉道:“良娣如今可是病人,是不是该注意下仪态。”
她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额角,“我是一时着急。”
沈碧渠悄声将落昭阳下狱之事道出,温芷苏眉梢眼角得意,“这下我看她怎么爬爷的床!”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太子一定会想法子救她的,此事你记得把痕迹抹干净,别叫人发现了。”
温芷苏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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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阴暗湿冷的牢狱内,落昭阳不由双肩抖瑟,她将地上的干稻草拢成了一垛,躺在上面,直叹气。“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落昭阳在牢中待了一日一夜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狱卒拿着饭食搁到地上,语气散漫道:“吃饭了。”
落昭阳拧眉,这饭食实在不太好,可她早已饿得顾不上了,挑了几样生生咽下。
“砰!”的一声。
窗口处传来石子击打声,她眼珠子转了转,掂起脚尖抬手勾住窗棂。
段雨殇靠至墙上轻唤,“落姑娘....”落昭阳眉间一挑,“你怎么来了。”段雨殇从怀中掏出从绢帛包好的糯米甜枣糕,伸长手臂递给她,“姑娘,饿坏了吧。”
落昭阳忙接过,低声道:“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皇宫!”
虽段雨殇是杀手出身,功夫了得,可这皇宫大院守卫森严,绝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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