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忙道:“是太子爷送我进来的,爷让我带话,一定会想法子救姑娘出去的。”
骤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段雨殇忙跳了下去,隔着墙慌忙道:“落姑娘,有人来了,爷还在外面周旋,我得先走了,你一人小心些。”
他递过一把小巧的匕首,“这个...爷说给姑娘防身。”
下一秒,两声脚步声落地后恢复了静谧。
落昭阳忙将怀里的甜糕和匕首藏在了草垛中。
沈碧渠作宫娥装扮抬步而来,“快开门...”
立即有狱卒替她开了牢门,沈碧渠面上带着胜利的笑,“落良娣怎的脸色憔悴,可是这牢里的日子不好过?”
落昭阳垂眸无言,知道她此时定是来落井下石的,干脆懒得与她费口舌。
沈碧渠凝目望着她,眼底的憎意毫不掩饰展开,她讽道:“你以为你嫁给了太子,他就能保你吗?落昭阳你如今是罪臣之女,又毒害了温芷苏,我若想要你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落昭阳回眸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父亲是否有罪,我有没有毒害温芷苏,沈侧妃心知肚明,就不必拿出来说了,我都替你感到不耻。”
沈碧渠怒火中烧,“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牙尖嘴利。”
她喝道:“来人,用刑!”
话落竟有狱卒动人捆住了她,落昭阳慌了神,“此案还未结,沈侧妃好大的的胆子,想动私刑!”
沈碧渠笑道:“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她双手被捆住,绑在了架上,她还未反应过来,沈碧渠手持一条长鞭狠狠落在她肩上至胸前各处。
她倒吸了一口凉起,身上隐有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她脸色煞白,大脑里飞速地想着对策,半晌后,咬着唇畔昏了过去。一旁的狱卒见状,忙阻道:“沈侧妃...她好歹也是太子爷的人,若再打下去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代,您还是停下吧。”
沈碧渠丢了长鞭,拢了拢衣裳,“把嘴守住了,不许说出去我来过,若外头听见了一点风声,这狱卒长你就别当了。”
落昭阳让人抬着丢回了牢房,身上痛意不断,得亏她装晕,否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她一手从草垛中翻出了甜糕,咬了两口。
黑夜缱绻,她望着透过窗棂照进牢房内的银辉般月光,嘴里呢喃道:“幕泽玺...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要歇菜了。”
又过了一日,身上的伤势严重了些,寒风呼呼地灌进她的身体,她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牢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就在快要熬不下去之际。
视线处竟出现了一双熟悉温热急切的眼眸,她晃了下脑袋,对面的朦胧人影也跟着摆动,她提唇哑语着,“幕泽玺....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幕泽玺拳头攥紧了,“是我...昭儿,我来了。”
落昭阳闻言,泪盈于睫,有气无力地抬手打了他两下,“你怎么才来。”
幕泽玺揉了揉她的发,打横将她抱回了东宫。
清苑内,温芷苏跪在屋外泣涕阵阵。
幕泽玺将落昭阳放置床榻上,才察觉她面上绯红,唇色发白,身子却异常的滚烫。
他抬手拽下了腰间的令牌,提声道:“来人...快拿着的令牌去请太医。”
福喜忙不迭跑了出去。
未几,又匆忙的奔回了东宫复命,“爷....太医院此时当值的太医去了陛下宫中请平安脉,余下的都让衡王府请了去,说是沈侧妃抱恙。”
幕泽玺一双眸子阴鸷无比,怒目道:“都去了衡王府,就让人去回来!”
福喜应下忙跑出去,幕泽玺喊住他,道:“再让人去盛家,把盛暖请过来。”
“良娣如今这般,这...请盛姑娘做什么?”福喜摸不着头脑。
幕泽玺喝道:“让你去就去....”
落昭阳已经失了意识,嘴里隐约蹦出一个字,“渴....渴....”
清婉在一旁泪眼婆娑,一听忙捧着水杯,“爷...我来照顾姑娘吧。”
幕泽玺接过水杯,“不必,我来就好。”
他喂着落昭阳喝下,刚入口她却重重地咳了出来。
他慌了神,重新喂下,可落昭阳喂了又吐,他只得自己饮下,附唇喂下。
温芷苏在外喊着的声音传来,“爷...这次芷苏绝不知情,全是那丫头一人所为,求爷原谅啊!”
青袖进屋禀道:“殿下,温良娣已经在外跪了许久,这...”
幕泽玺气得面上铁青,“她要跪便由着她,让她去别处跪着,不许她在清苑跪。”
青袖出去,垂眸望着温芷苏,冷语,“太子爷说了,温良娣要跪就去别去跪,别扰了我家姑娘休息。”
温芷苏下颌崩紧,抬起手来,一旁的丫鬟扶着她起身,她扯着哭嗓道:“殿下,妾身知道落妹妹危在旦夕,这就去佛堂中为妹妹祈福。”
她抹了抹泪,正踏着微步出去。
温竹沥拎着药箱子急急而来,两人在院外相遇。
温芷苏面上诧异道:“父亲....”
温竹沥见她双眼通红,眼底乌青,原本堆积的气一下子倒也发不出来,“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温芷苏一下子急了,出事后她一早通知了沈碧渠,沈碧渠为了帮她调走宫中的太医,就是为了拖死落昭阳,现下自己的父亲竟亲自来医治她,那她定无性命之忧。
她拉扯住温竹沥的袖口,“父亲...您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