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沥,天色渐黑。
苏白背后的伤口过于深,没有痊愈,根本不能动弹,只能伏在石床上。
这里的洞穴不似寻常所见的昏暗潮湿有野兽出没,反而简单,布置有序。
苏白把压在心头的疑虑问出口,
“你来过这里?”
苏柏供认不讳,“去未央的三年,每年过年时,我都会来这。”
“为什么不带我回京。”
“如果带你回京你会乖乖待着的话,那么你就不是我的师妹苏白了。”
苏白无言。
苏柏走进洞穴深处,出来时,拿了好几罐子桃花醉,以及药材等,放在瓦罐里与新鲜的鸽肉熬制,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你不能喝酒,但是疼的话可以喝一点点。”
苏白咬着唇,“我已经不是沾酒即醉了。”
早在三年前,她就因为白烨喝的烂醉如泥,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不醉的本事,除了一次性灌下数杯。
苏柏清冽的眼眸看不清情绪,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脸颊微红,低头咳嗽了一声。
头偏向阴暗处,苏白不能动弹自然也看不到他略微痛苦的神色。
她下山太早,师父交代她的她也没有记全,苏柏身有寒疾根本不能沾酒一分一毫。
“睡吧,今晚你我都累了。”
苏白合眼,身下垫着熨帖的棉被,苏柏给她盖好被子,走向另一张石床,合衣入睡。
静夜,苏白睁开眼,洞口是一片齐人高的灌木,苏柏不会送她回去,那她只能自己离开,苏白眸间思绪万千,白烨还在找她吗?那张清俊的脸浮现在脑海之中,苏白不敢入睡,没了那熏香,她一闭眼,云山之事就如摆脱不了的阴影,驱之不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共入……”
媒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堂门外,一道身影歪斜的站立着,苏白惊恐的睁大双眼,身上穿着鲜红嫁衣,和当年情景一模一样,甚至,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回头,与白烨绝望的目光对上,
“阿苏,你不能嫁他!”
白烨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这一句,清俊如玉的脸被揍的鼻青脸肿,身上伤痕累累,全靠一把剑站立着,师兄弟气势汹汹的上前把他拖走,青瓷地面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而她身侧,苏柏一身新郎服,表情在白烨出现的那一刻僵硬无比。
不要去追,不要离开这,不要!不要!
苏白在梦里近乎崩溃的大喊,可是当年的她似乎听不到半句,跑离大堂。白烨黑沉的眸子方有欣喜跃出,苏柏一袭红衣就从她身边擦过,她还没有跑到白烨面前,剑穿透肉体的声音已经传来,苏柏手持着长剑,穿透白烨肩胛骨,似乎所有的积怨在一刻迸发而出,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剑的剑锋从白烨肩胛骨的位置毫不留情的劈下。
“不要!”
苏白从噩梦中惊醒,豆大的冷汗从额头落下,洞穴一片寂静,但对面石床上苏柏已经没了人影。
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