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蒋兄放心,这一点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金露蓉霎霎眼道:“白哥哥,你们捣什么鬼,想要我猜谜吗,咭!那好玩极了,喂,你先答覆我的问题再说。”
南白华笑道:“她美是她的,你美是你的,问我干吗?”
“格格,你一定见过啦!”
“见过了怎么样?”南白华装着生气的样子!
“格格,白哥哥,装得不像,眼睛在笑啊;见过了喜不喜欢呢?”
蒋超然闻言一惊,又回头道:“南兄,问题来啦!”
金露蓉笑得前俯后仰,拍掌叫道:“啊哟,原来你们的哑谜是这么一回事啊,格格,白哥哥,你快讲呀,再不说我要生气啦”
南白华忍不住笑道:“当然喜欢啦,你生气吧!”
金露蓉高兴的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不准反悔啊!”蒋超然越听越惊奇,冒险似的问道:“你白哥哥不反悔又怎么样?”
“格格,那我就要她作姐姐,替白哥哥作媒呀!”
蒋超然陡然一停,惊奇的道:“作媒?”
“当然啦!”
南白华骂道:“蓉儿,你疯啦,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来了,是你自己说喜欢的,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反悔啦!”
蒋超然见她泪汪汪的更觉惊讶不已,暗忖道:“这真是件最稀奇的事了!”
南白华见她快更流泪了,不觉慌了手脚,急急和声道:“蓉儿,蓉儿,好好的,流泪干吗?”
金露蓉不作声,只低头跟着走!
蒋超然很知趣,一到山道转角处,猛提内劲,迅速转人岔道。
南白华根本不要他避,早就将金露蓉搂在怀里了,轻轻的道:“蓉儿,你真生生哥哥的气了?”
金露蓉噗赫一声笑啦,笑得甜极了!
南白华轻笑一声道:“蓉儿,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嗨!你看,蒋大哥被你唬跑啦!”
“格格!这个人真俗得要死!难道我还怕他看吗?”
南白华轻笑道:“谁有你这样大方?好了,下次不准再哭啦!”
“不,你不答应我还要哭!”
“答应?答应什么?”“格格!答应我作媒!”
“哎,蓉儿,别小孩子气好不好!这种事也可以开玩笑的!”
“谁说开玩笑,我是真的呀!”
南白华一皱眉,继而悄声道:“蓉儿,你替别人作媒人,那你自己怎么办,不要我啦?”
“噫!这是什么话,那个不准我跟你好?哼,我和他拚命!”
“哈哈!”
南白华笑道:“难怪蒋超然大哥很惊讶,连我也感到茫然啦,你自己既要我,为啥又要替别人作媒?那不是疯了吗?”
金露蓉似是弄清了什么似的大笑道:“转来转去原来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呀!我是说,我和那位刘梅影姐姐都跟你呀,懂了吧?”
南白华一听这话,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久之惊得发抖道:“你说什么?”
金露蓉那曾见过他这种现象,吓得再也不敢吭气了!
二人行到转弯处,忽见蒋超然跳了出来道:“南兄,那面山谷里正打得火热,我们去看看。”
金露蓉偷偷的一瞟白哥哥,这时见他还没转变脸色,不禁暗道:“白哥哥对我太好啦,唉!多一个有什么要紧啊?”
她在暗中想心事,南白华却没有注意,微微对蒋超然道:“蒋兄能看得出有熟人吗?”
蒋超然摇头道:“距离太远,人数好像不少,我们走的是顺路,一到便见分晓。”
金露蓉趁机开口道:“我先先,你们快来呀。”
南白华一把没有拉住,急道:“蒋兄,我们快追,她最爱管闲事,去慢了一定闯祸!”
“哈哈!你这个对象真正是既天真又美丽,火辣辣还带三分古怪,叫我真还说不出个名堂来,妙极了!”
南白华咕口气道:“蒋兄见笑了,她一点不懂事,刚才那些话如被那刘姑娘知道了,唉!”
“唉什么,你认为有麻烦?”蒋超然也有同感的问。
“蒋兄,人家是个闺女呀,而且是武功高深又生性冷傲,她知道了怎不兴师问罪呢?”
蒋超点头同意道:“南兄虑的也是,幸好没有外人听去,那冰美人一旦闹翻了,她自己倒还是小事,怕只怕她妈妈出来就不得了,家师曾说过‘南仙’刘忆红连家师都要让她三分,其怪癖冷傲可想而知了!”
南白华苦笑道:“蒋兄,露蓉她那里懂得这些厉害,我真担心她向刘梅影乱说话哩!”
蒋超然似也没有好办法说出口,只跟着摇头苦笑,笑意里似乎另有一种难言的成分在内!
二人说着话渐接近谷口,突闻惨叫之声连续发出!
蒋超然一拉南白华道:“不好,有不少人伤亡了!”
两人同提内劲,如追风逐电的掠至谷内!
南白华突见地上倒卧两具血染遍体的首,不禁一停道:“在下认不得,南兄也识吗?”
南白华摇头道:“人虽不识,但不是自己人,他们刚死不久,似遭掌伤而亡。”
蒋超然一指前面道:“南兄,那里还有三具!”
南白华飘身上前,叹口气道:“这又是刚才死的,蒋兄,这次伤处小弟看出来了,是蓉儿下的手,我们快去,迟了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啦!”
蒋超然闻言一栗,暗忖道:“那姐儿看似天真无邪,谁知手段竟有这般狠辣!”
南白华一面飞赶,一面察看,谁知往起往内走死越多!
蒋超然口头不言,心中大感不满,意识里似对金露蓉起了反感。
南白华稍视了然,微笑道:“蒋兄,甜蜜宫这个地方不知有否耳闻?”
蒋超然一震答道:“在下奉家师两件使命,甜蜜宫就是暗察目标之一,南兄有何高见?”
南白华淡然道:“现在小弟看出死者都是些青年男女,可知必是甜蜜宫那些妖人无疑。”
蒋超然面容顿改,嘘口气道:“那就有应死之罪了,金姑娘杀得好!”南白华微微笑道:“蓉儿从不轻易杀人,这次可能大有原因,我们快走。”
就在这时,南白华刚刚提动的脚步忽又突然顿住!
蒋超然一见大讶道:“南兄发现了什么?”
南白华颤声接道:“左侧树下是什么?”
蒋超然伸颈一望道:“噫!是谁在那里救伤?南兄认出来了吗?”
南白华颤声道:“看背影,那救伤者好似小弟故人黄鹄大哥。”
说到这里,他神情更形紧张,情不自禁的突然出一声奇劲清亮的朗啸,啸音之劲,顷刻震撼全谷!充塞空间!只见林木都被震撼得颤抖不已!
他身形随着啸声飘起,疾如闪电流星,在白天也只看到一条淡影一幌而去!
他这忘形一啸不打紧,可把平素自视无敌天下的蒋超骇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目射迷离之光。
南白华器飞接近,岂知一点不错,救伤者确是黄鹄!这时正以内力实行急救,连南白华到了身后都不知道。
南白华细察地上伤者,只见他面色陡的大变!原来竟是他小时的救命恩人姚大哥姚崇仁!
姚崇仁面容惨白,四肢僵硬,看来已离死不远,静静地躺卧地上,连呼吸似都停止了!
南白华泪流满面,心痛如绞,只差点哭出声来!但又不敢惊扰黄鹄运功!
忽然,他心中一震暗自骂道:“真该死,我还不帮黄大哥一手,呆立着干什么?”他自骂自的,一面嘀咕一面伸出右掌抵住黄鹄脊部,由“乘风”穴慢慢输以本身无上内功!
这时蒋超然也已到达,目睹南白华以隔人治疗之法疗伤并无任何吃力之态,便知这个新朋友确具无上武学!他知道这个受伤者必定是个与南白华有密切关系之人,否则他不会这样着急。于是,蒋超然并不闲着,立即用他师傅的另一套推拿秘学,帮助南白华替姚崇仁郑重推拿。
有这样两位大行家各以绝学疗治,那怕是任何内伤也能起死回生。
未几,南白华收回右掌,顺势将黄鹄带开道:“黄大哥你歇一下,没有事了,姚大哥马上醒转就会痊愈的,让蒋兄替他多推拿一会儿更好。”
黄鹄立起身来,长长的嘘口气道:“白华,你如不正好遇上,我这条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南白华放心的笑道:“黄大哥,小弟一切秘密你都知道了?”
黄鹄哈哈大笑道:“白华,你瞒得我们好紧啊,若不是姚大哥秘密相告,恐怕到现在还不和情哩。”
南白华张口就想解释
黄鹄摇手道:“不妨不妨,已往那是应该的,就是现在也还是保秘的好。”
南白华点点头,稍微一顿,问道:“黄大哥,我义兄是被谁人所伤,刚才蓉儿来了你见着吗?”
黄鹄叹口气道:“若不是三妹子及时赶到,唉,我与冤鬼暨姚大哥怕不早完蛋了,现在徐老二与三妹追敌去了,留下我替姚大哥疗伤,谁知他竟被‘金骷髅’的‘叠骨掌’伤得这样严重!”
南白华目吐寒光道:“又是甜蜜宫那批妖人,刚才到得不少吧?”
黄鹄点头道:“金骷髅是最后赶到的,他们的阴阳两使到了廿几个,徐清风杀了三个,姚大哥打死两个,我只杀得一个,都不在这个地点,这里死的都是三妹子下的手。”
南白华俯察姚崇仁面色已然全好,沉吟着道:“黄大哥,你们与林局主护镖走到目的地了吗?大姐二姐和局主呢?”
黄鹄笑道:“有你在暗中安排,那还有什么问题!局主回家啦,金露芳姐妹不放心两位老太太,也和林局主回临安去了,姚大哥硬不放心你,因此我与徐二弟陪着他到目明出来四明山来会你,一连找了几没找着,反在这山区里遇上那批妖人。”
二人谈话之际,蒋超然顺手一掌拍醒姚崇仁!
姚崇仁如大梦方醒,翻身跳起道:“咦!那老骷髅逃啦?”
南白华上前一把拉住道:“大哥,你没有什么不适吧?”
姚崇仁迷惘的擦了擦眼睛,触目认清面前是他的义弟时,大叫道:“白华,哈哈,你也赶到啦,咦,这位是?”
南白华见他惊喜的样子!激动的道:“大哥,你掌伤可能全好了,来,小弟替二位介绍这个好朋友,这是‘北神’老前辈高足蒋超然。”回头又道:“蒋兄,这是小弟义兄姚崇仁,这位是小弟故人黄鹄,你们多亲近。”
三人互相握手寒喧一阵,非常投契。
南白华一望天色道:“三位,我们趁中午未到,不妨先找回徐二哥和蓉儿。”
三人同意,顺谷道往前飞踪找寻。
在踪跃中,南白华全无保留的将自己身世和已往的经过全部告诉了蒋超然,只有没法练成的丹心指,他认为未成之学讲了也等于是白说,是以略过未言。
蒋超然是个世家子弟,自幼就走的是顺风,但也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三位新结的朋友,虽没有南白华身世的曲折,然而亦表达了他的真诚。
四个人翻了几处谷地,四下里却未发现半点形迹。
蒋超然提议道:“南兄弟,我们四个人分开来,你和姚大哥翻上左边山头,我与黄大哥顺右边谷地继续前进,这样一来,上下都探索到了。”
南白华闻言深具同感,点头道:“蒋兄,我们就是这么办,四明山虽说辽阔,但在我们眼里算不了什么!我想无须约定会面地点。”
蒋超然一拉黄鹄道:“就这么,黄兄,我们走。”
南白华和姚崇仁送走蒋超然二人后,又在谷地四周寻找一阵,见四处都似经过一番践踏,要想查出金露蓉的去向已是不易。
姚崇仁经验丰富,叫道:“南弟,这样找不是办法,附近可能没有线索可寻了,我们居高临下,只要发现有甜蜜宫的人,不管他晓不晓得,见一个抓一个,这样总有消息可得。”
南白华稍一沉吟道:“不得已时只有这样办了,大哥,我还蒙上那老玩意的好,不然露出真面目可危险。”一面说一面蒙上黑巾又道:“大哥,牵着小弟的左手。”
姚崇仁似乎跟惯了他,闻言拉住南白华的左臂。
南白华暗提一口内劲,突然将姚崇仁像提小鸡似的轻飘飘提着往上升
“大哥,你以后还是回临安去罢,我不放心你出来冒险,在家里妈妈也好有个照应。”南白华走着说着。
姚崇仁知道自己在他身边是个累赘,点头道:“南弟,那你要处处留心呀,不管找到找不到蓉儿,我准定明天回去。”
南白华微微一点头,沉默中又翻过两个山峰。
“大哥,回去时对金伯母说,蓉儿要她回去是不会肯的,为了安慰她老人家,你只说蓉儿跟着我很安全,假使两位老人家还不放心的话,那你就将我的一切禀告算了,只是千万不可向外人说啊!”姚崇仁道:“这个愚兄知道!”他话到半途一停,顺手指着左边道:“南弟,那老头是谁?”
南白华注目笑道:“他叫古今谈,是个最神秘的老头,咦,他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干吗?”
姚崇仁对于老辈人物可说知道得太少,只含糊的应了一声。
南白华拉着姚崇仁向古今谈走去。
“哈哈,小子,我老人家在这里等了好久啦,你才来呀?”
南白华上前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晚辈要来呢?”
“嗨嗨,这一点秘密是我的老本钱,想学是办不到的,喂,小子,你怎么背了个石头?”
南白华会意的笑道:“这是小子义兄姚崇仁。”
姚崇仁上前一揖道:“老前辈好。”
“好!哼,还死不了。”古今谈老气横秋的坐着不动!
南白华向姚崇仁笑笑,转头又道:“老人家,想必有要事找晚辈吧?”
古今谈伸指就嘴嘘一声道:“小子,讲话轻声点,那边山头有几个老古董。”
姚崇仁见他那神秘劲儿就想笑,但那敢笑出声来?
南白华一怔道:“是谁?”
“嗨嗨,北神南仙,这场合够紧张的了,今天早晨就在那山头和甜蜜宫老妖妇干了一场好大的,三千招两个时辰!你说动作有多快?”
姚崇仁惊骇地听着,可不敢发问。
南白华大笑道:“你老人家专作隔岸观火的事情。都数清楚了?”
“嗨!小子,听口气你不相信是不?还不止我老人家一个哩,嘻,还有四海苍虬,长生隐士两个老小子,华夏剑客,三湘神龙,五湖帮主三个小子,啧啧,多着哩。”
南白华惊道:“金伯伯他们也来了,那么家里有谁照顾呢?”
南白华想到妈妈和金露蓉的母亲没有人照顾时,面色紧张得比甚么还急!
古今谈哈哈笑道:“小子,你急什么劲呢,就算金天乐,黄道,徐涛那几个草包在家又管个屁用,讲打手是二流货,撞到顶儿尖儿的还不如看院教师爷,有等于无呀!”
南白华气道:“总比没有要好一点,我得马上赶回去。”他急得要死,拉了姚崇仁就要跑!
古今谈本想逗他取乐子,但一听小子要走时可看着了慌,只见他双手乱摇道:“慢来慢来,我老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呢!”
“不听了!”南白华真的提步就待飞驰
古今谈一个虎扑拉住道:“小子,你真要和我老人家作对是吗?”
南白华大怒道:“怎么样,放不放手?”
古今谈吓得一哆嗦,急道:“小子,那个来不得,我老人家不是要和你作对呀,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说吧!”
南白华只要是知道妈妈不安全,那怕你就是天皇老子他也不管了!
古今谈松口气道:“小子,我真怕了你和小妞儿。告诉你,金天乐那个庄院门前被我贴了一块大招牌,上书:‘此庄男女老幼人等,为古今谈所保的人镖,只要任何门派帮会,以及武林人物与鸡毛杂碎之人惊动了被保之人,我老人家则唯所有武林同道是问。’小子,这张王牌比金天乐那三个小子的力量如何?”
南白华闻言,不由宽心大放,老老实实地作个长揖道:“老人家,你干吗不早说呢,害得小子空着急一场!”
“嗳嗳,别客气别客气,只要你不揍我就得啦。哼!早说?你叫我如何来得说呀!”
姚崇仁见他那股子古怪味儿,再也忍不住肚里的笑意“噗嗤”一声,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南白华见惯了不以为奇,沉吟道:“老人家,你老看到蓉儿吗?”
“你说那小妞儿?嘻,她与一个姓徐的小子两人,急急忙忙的赶了一批男女妖怪,不知追过多远啦,内中还有个骷髅精!”
南白华沉默不语。
古今谈又怕他要走,紧接着扯个谎道:“小子,你们两跟我老人家来,包你能找着那妞儿。”
南白华信以为实,闻言当真跟着就走!
于是一行三人,顺着山道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