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替怀侯开脱。
“一派胡言!!你当孤糊涂不成!来人!传孤的旨意,将周黑肩压入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严加审讯周府众人,务必查出所有参与谋逆者,严惩不贷!”
“先王!老臣有愧啊,老臣九泉之下愧对先王!”周公伏于殿上,泣不成声,侍卫将其带下。
未几,将军南宫嗣来报:“启禀大王,怀侯姬克已畏罪潜逃,末将已派人捉拿。”
“什么?跑了?务必给孤捉拿回来!”庄王大怒不止。
“诺!”南宫嗣答。
梧台宫这边,公子阆本想着要与庄王前去西郊王陵祭祖,却迟迟不见动静,他沉不住气,问成冲道:“成冲,王祖父和父亲大人说今日去西郊王陵拜谒祖上,为何还不见宣?”
“属下不知。”成冲今日一早便觉得宫中蹊跷的很,武士们慌忙行进往来,不知作何,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殿下!不好了!”薛逄打探消息回来,慌慌张张地跑。
“放肆!什么不好了?本公子好得很!”公子阆呵斥。
薛逄赶紧跪道:“殿下,仆适才听说怀侯与周公作乱谋逆,妄图弑君,已被打入天牢。大王龙颜大怒,此刻正与辛伯商讨如何处置周府谋逆之人呢!”
公子惊道:“什么?”
成冲大吃一惊,一把抓起薛逄领口,怒目道:“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殿下,殿下救我!”薛逄被成冲吓得不轻,忙向公子阆求救。
“成冲,放开他!”公子忙道。
“殿下,周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定是奸人谤诟,望殿下禀明大王!”成冲着急道。
“你别急,还不知怎么回事,等等再说。我相信王祖父断不会诬赖忠良。”公子阆道。
不一会儿,宫中传遍了周公造反妄图弑君之事,公子阆派人于秋官司寇处探得,果真如传闻所言。
成冲心乱如麻,不能相信,“周公绝不会谋逆弑君!”
“我也不相信,可司寇大人都说了,想必是真的。不过你放心,虽说你原是公卿府的人,本公子一定会保你性命。”公子阆对成冲说。
“殿下……”成冲跪。
“我知道你忠心耿耿,又岂会青红不分,你不用感激如此,快起来吧!”公子阆见成冲跪下,不禁说道。
“成冲是有事相求!”
“什么?”公子阆愣了一下,没想到成冲还有要求,“你说吧,什么事?”
“听闻周公入狱,成冲想见他一面。”
“你疯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去见周黑肩?!本公子都说了,你现在躲都唯恐不及,还去见他,若是王祖父怪罪,我当真保不齐你了!”公子阆大声说道。
“殿下之恩,成冲铭感五内。可周公对我有养育之恩,如今他蒙难,我如何能坐视不理?”成冲苦苦恳求。
“他分明是自作自受!你休要牵连其中!我说不可就是不可,此事我是爱莫能助!!”说罢,公子阆拂袖离开,成冲依旧跪着,惊惶无措。
酉时时分,成冲在宫中多番询问,打探事情原委,终于得知周公的关押之地。
在成冲心里,周公一直是忠君忠国的谋臣,亦是他最敬重的人,公卿府七年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了解周公的为人,绝不可能是乱臣贼子,如今之状,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遭人构陷……总之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周公一面,如今府上八十口均被押解在不同牢狱之中,严加审讯,人人自身难保,只有他能帮上忙了,娈姜小姐,不知她在哪,牢狱之地,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受得?!
戌时时分,天色尽黑,成冲决定孤身前往大狱,不管什么方法,他都得进去问个究竟。他换了装,手持佩剑,正要出门,却听得一阵敲门声,不免惊惶,连忙一边应声,一边匆忙换回装束。门外竟是寺人薛逄,“成侍郎,公子殿下命我将此物转交于你,殿下说,无论怎样,今日亥时前务必交还于他,不可有丝毫闪失。”
成冲定睛一看,是公子的符节,不觉感慨嗟讶:“……殿下他……”
“殿下吩咐仆提醒成侍郎,莫忘了身份。”薛逄说道。
“诺,成冲谢过殿下!”成冲感激。
待薛逄离去,成冲携公子符节直奔宫中圄狱,守卫见是公子阆之符,不敢有违,只得放成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