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问,中国历史上最“牛”的皇帝是谁?我的回答是明确而肯定的:明朝的嘉靖皇帝——明世宗朱厚熜。
要说明嘉靖皇帝是中国历史上最“牛”的皇帝,首先必须得从他是如何坐上这皇帝宝座的说起。
正德十六年(1521年)三月十四日,一生玩闹的明武宗死于他自己精心营造的“豹房”谁来继位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武宗皇帝没有儿子,也没有兄弟。在首辅杨廷和的主持下,取得了张太后的支持,决定由远在湖北安陆的兴献王之子朱厚璁做下一届皇帝。这对朱厚璁来说,无无疑是天下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兴献王是明孝宗的弟弟。朱厚熜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明武宗的堂弟,在宪宗诸孙中年纪最长,所以按照继承顺序,他最有资格。
虽说还没有坐上皇帝的宝座,但这天下掉下了一个大馅饼怎么个吃法,朱厚熜是有讲究的。皇帝是大伙儿接他来做的,又不是他硬要做这个皇帝。但既然是请他当皇帝,就得有个做皇帝的说法。四月二十二日朱厚璁到达北京城外的时候,对于是该按皇太子的礼仪进城,还是该按皇帝的礼仪进城,显出了他的“牛”劲。对于朱厚熜来说,这个礼仪问题可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情。诏书指明是让他作皇帝,不是当皇子的,所以必须按照皇帝的礼仪入城。仅从这点看,你能说朱厚熜不“牛”么?但是,这不过是个前奏,更“牛”的举动还在后面呢!
朱厚熜刚刚登上皇位,位置还未坐稳。五月,首辅杨廷和便上奏,认为世宗“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世宗接到这个上奏,非常不满。为了当这个狗屁的皇帝,连自己的娘老子都不能认了,他的态度十分强硬,朝臣们却毫不示弱,统一口径,献上一篇崇祀兴献工典礼。朝中有个识大体的张璁执相反意见,与世宗口径一致。由此而产生“大礼之争”嘉靖三年(1524)七月,世宗更定其生母章圣皇太后的尊号,去“本生”之称。廷臣二百余人伏阙反对。世宗大怒,将众官下狱拷讯者134人,廷杖死16人,其他参与官员均命待罪奉职九月。世宗更定大礼,改称孝宗为皇伯考,其生父兴献王为皇考。至此,历时三年,震动朝野的“大礼仪”一案以世宗的胜利告一段落。
一个在皇帝龙椅上未坐热屁股的世宗,敢于违背大多数朝臣的意见,坚持到最后胜利,你说这样的皇帝“牛”不“牛”?世宗朱厚熜是够“牛”的了。
世宗之所以能够这样做,一是性格使然,但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历史背景允许他这样做,不然的话,他还能坐稳这个皇位?史学家将明朝划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从1368年至1449年,其下限的标志是“土木堡之变”这是明王朝统治的建立和巩固时期,经历了历史上有名的永宣盛世。第二个时期从1449年至1582年,其下限的标志是张居正的改革失败。是明王朝统治由盛至衰的时期。第三个时期从1582年至1644年,其下限标志是李自成攻占北京,崇祯皇帝自缢身亡。
世宗所处的时期正是第二个时期,也就是说,永宣盛世所留下老本还够啃一段时间。一是永宣盛世的所建立的十分完备的内阁制度还管用;二是允许皇帝独断专行;三是自汉代所兴嫡长继承制还起着一定的作用;四是有较完备的监察机构和深严的特务组织,控制着诸王及众臣;五是国库还算充盈,有经济作支衬。有了这几点,世宗就能“牛”起来。
有人说“朱厚熜为了抢先进京登基,为了防避路上遇到的麻烦,他乔装成囚犯,坐在囚车里,一路通行无阻赶到京城”(作家刘富道语)。这话你信不信?我是不信的。依朱厚熜的脾气秉性,他是决不会装囚犯,坐囚车进京的。他如果是这样,那就不会有以太子名义或皇帝名义进城之争了,也决不会有后来的“大礼之争”了,那只能做个窝囊皇帝,决不敢与张太后犟嘴,更不敢与众大臣翻脸。再说“抢先进京登基”他与谁抢,遗诏是套用嫡长继承制确定朱厚熜接任皇位的,在那特务盛行的社会,哪个藩王敢有丝毫抢皇位的想法?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早就关进大牢里,必死无疑。
既然有遗诏,有接驾的队伍,有朱厚熜生就的个性脾气,就一定是大大方方、大张旗鼓地从湖北安陆赶到京城的,决不会做苟且之事。由此而推之,汉阳接驾一说完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