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喆将顾北煦的话仔细品了半天,突然有种自己家后墙被觊觎的不适感,遂踱步蹭到烤火的那人身边,不确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北煦掷地有声:“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这回论到一向巧言如簧的安星喆少见地沉默了,半响,终于在篝火噼啪声中开口说道:“我当你是自己兄弟才说的,凌子岺这个人跟我们见过的那些姑娘都不一样,你若只是玩玩,大可不必……”
顾北煦扭头看向安星喆,目光平静,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我要娶她做王妃。”
闻言安星喆倒是没有意外惊讶,只是抬着精明的狐狸眼,斜视着顾北煦:“她的武功较之于你确实可堪大用,旁人若像你般你爱惜人才,大可金银细软官位名利徐徐图之。你倒是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娶回去给你做一辈子免费劳动力,还附带暖床功能?在下佩服!着实佩服!”
顾北煦似乎没有听见安星喆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只顾径自说道:“谁说我看上她的本事了,本王就不能一见钟情爱上了?”
安星喆显然是不信的,他看着顾北煦,这样的一张脸,一副身材,要是再深情一些可不得让天下间女人伤透了心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雨露均沾一向是他们这些自诩天资傲才的看家本领,想到这儿,安星喆又忍不住“噗嗤”一声乐出来。
“你笑什么?”顾北煦皱眉问道。
“我……我……”安星喆喘了一口气,“我笑啊,终日打雁的人也叫雁啄了眼,此生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镇北王纵横一世天不怕地不怕也有今天,实在是……实在是大快人心,死而无憾!”
顾北煦无所谓道:“你爱笑就笑,先前你与她如何我不在意,从今往后有她的地方,你自觉滚远点,别妨碍我的事。”
安星喆笑的更大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顾北煦被那个魔煞星揍成猪头的样子了,一定很好看,哈哈,肯定更好笑。
夜色渐深。
魏沐谦守着火堆不断地打哈欠,头啄的跟小鸡似得。凌子岺在车厢休息,他自然是不敢进去的。想想几个月前他还畏畏缩缩地在魏府里讨生活,为了出人头地拼命读书,为了让那个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男人,为了自己还有价值不是吃白饭的,他进宫去给那个顽劣不堪的皇子当陪读,外人夸他年少有为前途无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过是那皇子眼中一个任打任骂的奴才而已。
凌子岺出现的那晚,他从宫里回来累了一天疲惫不堪,回到住处时又被前来寻衅滋事的两位兄长一顿毒打还扬言要烧了他的住处。于是半夜的时候他躲进了大门旁边的耳室门房,只为了肃静地睡一个安稳觉。没想到,那一夜的魏府被一群黑衣人浴血洗礼,如叶凋零。他冲出来的那一刻原以为他就要死了,却没想到……
跟着凌子岺在竹园的日子无异是他这十四年生涯中最安心舒服的日子,虽然凌子岺会支使他做这做那,可也是真的关心他的,他能感觉出来师父是用心教他的,待他也是好的。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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