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不怕……我是师姐……师姐……你别乱动……让师姐抱抱好不好?……”
凌子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放松,但由于担忧紧绷的神经,声线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
菘蓝目光涣散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缓了下来,却依旧是痛苦地皱紧眉头,长时间的熬刑嘶吼伤了他的嗓子,此刻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凌子岺却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疼。
钝痛如锤子一般击在凌子岺的心上,心疼的无以复加。
菘蓝和白芨是她养在眼前,一招一式传授武功经年数月这么呵护下来,自己都不舍得让他们遭什么罪的师弟们,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如斯。
“师姐知道你疼……我带你去治伤好不好……你别哭……师姐最怕你哭了……乖……”
凌子岺轻轻的将菘蓝拥住,就像抱着一个孩童一样轻声哄着,纤细的手臂带着温温暖暖,带着柔和的力量慢慢地驱散菘蓝浑身的芒刺。
这一刻,凌子岺周身是柔软的,是可亲近的。
牢房外,顾北煦站在几尺远的地方,就这么一直看着凌子岺。
无论那时那刻,顾北煦落在凌子岺身上的目光都是心里揪着疼的。她照顾着所有人的情绪和伤痛,却唯独她自己拖着血染半袖的身子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菘蓝在凌子岺的安抚下终于缓缓阖上了眼皮,脱力地昏迷在凌子岺的臂弯里。
将菘蓝身上的衣袍裹好,凌子岺一手托着菘蓝的背脊,一手穿入膝弯下,手上不怎么费力地将昏迷的菘蓝横抱起来。跟上次相比,菘蓝又清减了不少。
路过牢门时,顾北煦自然地迎上来想接手,凌子岺却横抱着菘蓝从他身前面无表情地走过,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顾北煦神色暗了暗,无能无力的滋味深深涌上心头。
“孽障,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声若洪钟,是药王谷谷主甄懿镜的声音。
凌子岺顿住脚步,神情冷峻,抱着菘蓝身体的手微微颤抖,却又若无其事地缓缓转身。紧跟在凌子岺身后的顾北煦也随之停下脚步。
抬眼看去,已然年过五旬的甄懿镜甄谷主,身着深色冠服,精神矍铄,不怒自威。身后跟着数十名弟子。
“师父。”凌子岺横抱着菘蓝,神情淡淡并未行礼,只是轻声唤道。
甄懿镜怒不可遏:“你还有脸叫我师父?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当自己是谁,掌控杀伐的阎罗吗?”
凌子岺辩驳道:“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只是……”
甄懿镜喝道:“只是什么?他们不是你的师弟吗?为了一个叛徒,居然带着外人血洗药王谷,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你怎么下的去手?”
顾北煦上前一步,忍不住道:“她若不是手下留情,那些弟子又何止是受伤那么简单。”
凌子岺倏然回头,瞪圆了眼睛警告顾北煦,闭嘴!
甄懿镜的目光略过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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