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痛感初时连绵不绝,到后来才渐有减缓的趋势,视野之内雾气茫茫,陈麓川粗重的喘息一阵阵砸在耳中心上。呼吸之间,他身上的气息密密匝匝,包裹着她,使她无处可逃。她受不住,伸手抵住他胸膛,声音断线了似地哀求。
可她早软得似一滩水,喘息一阵阵的,勾得他越发心痒,到后来他便越发不管不顾,怎样都似不够,只变着花样地折腾……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陈麓川只觉每个毛孔里都透着松快。他翻身平躺,闭眼搂着林阅,喘了口气,打算歇一阵再与她说话。
谁知这一闭眼便沉沉睡去,醒来竟已天光大亮。
陈麓川睁眼,一摸身边,没有人,顿时疑心昨晚之事又是一场大梦。他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一眼便瞧见床脚搁着一套干净衣服:polo衫休闲裤和一包尚未开封的一次性内裤。他先套上内裤,尺寸小了,勒得他有点儿难受,不由轻哼了一声,心道还得“加深了解”。polo衫和休闲裤大小倒是刚好,但样式有些老气。
他换上衣服,赤脚走出去,喊了一声:“林阅?”没人应他,他瞧见窗户防盗网上晾着衣服裤子,迎风招摇,正是自己换下的。
屋里逛了一圈,没寻到人,只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可兴许是昨晚又遭了二次殃,这下终于进水了,按开机键毫无反应。
陈麓川又等了半小时,林阅仍没回来。他想了想,用卧室里林阅的电脑上公司邮箱,翻出当时hr发的一份通讯录,找出号码抄下来,去楼下便利店给她打电话。
响了快半分钟,无人接听。
又打数次,还是如此。
陈麓川无奈,只得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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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五点就醒了,醒时只觉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她撑着坐起身,借着外面的一点亮光,打量熟睡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睡姿老实且睡相极佳。就那样平躺着,呼吸均匀悠长。数小时前,那挺拔的眉峰和略有些干燥的薄唇曾一点一点蹭着她的脖子;那微微隆起的眉骨上出了一层汗,动作之间,汗水往下滴落;此刻紧闭的眼曾认真注视她,目光沉沉,似深海潜礁;而他的四肢躯干宛如钢铁一样地禁锢她,似城墙牢不可破……
她一时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快乐、忧虑、惶惑一股脑儿地搅在一起。仔细一想,恐怕是为了最后结束时他一言不发,就这样撇下她睡去而耿耿于怀。
又思及他是大醉而来,来时也是什么都不说,直入主题……
她微妙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一回傻,虽说是傻得心甘情愿。
窗外天色一寸寸透亮起来,陈麓川翻了个身,似要转醒。她吓了一跳,急忙闭眼装睡,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她是待不住了,一想到他醒来之后两两相对的尴尬场景,立时生出逃离之意——她也真这么干了。
她先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洗脸时一照镜子,脖子上一片狼藉,只得翻出条老气横秋的丝巾系上。她将客厅里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干净,把陈麓川的脏衣丢进洗衣机里。丢之前先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只在水里泡了整晚的手机,想来已是报废了。
然后她下楼去超市随意拿了一袋一次性的内裤,又回家找出之前替林立明买的一套衣服,一并放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她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洗衣机“嘟嘟”响了几声,洗涤程序结束,她回过神,捞出衣服晾起来。
最后又回到卧室,陈麓川仍在沉睡。她立在床边瞅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思前想后,无处可去,只得去投奔柴薇。
☆、第22章
柴薇何等七窍玲珑的人,一眼就看出林阅发生了什么,却先没说什么,将她拉进屋。
林阅朝里看了一眼,几分踌躇,“王谈沣不在?”王谈沣就是柴薇的未婚夫,名字没少被柴薇拿来嘲笑,说是起得像个民国的老学究。
“不在,出差去了。”
进屋之后,柴薇先给她倒了杯水,问她吃早饭没有。
林阅摇头说不饿,柴薇看她一眼,还是走进厨房,给她下了碗面。
林阅挑着面条,要吃不吃的,柴薇瞅着她,“你别跟这面条较劲,赶紧吃,都坨了。”
林阅吃了两口,叹一声气,将碗一推,“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