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权当没有听见,双腿跪趴在竹椅上,整个身子都压在案上,圆乎乎的脑袋恨不能直接搁在棋盘上。
“姑娘……”画堂又唤了一声。
林琬转头看向画堂,画堂冲林琬轻轻颔首,林琬将手中所执黑子搁在一边,起身道:“你这般赖皮,我不玩了,累了,先歇着。”
林琼嘿嘿笑了起来,立即挥手就将一盘棋都打散了,然后笑着喊:“和局喽。”说完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由丫头白杨扶着去自个儿床上睡去了。
画堂将一个锦盒拿来递给林琬,又道:“奴婢有去跟大爷说,姑娘您住的地方实在偏僻,大爷说会跟夜间巡逻的侍卫打招呼,只要一入夜,就会加紧咱们这边的防卫。还有,周大姑娘的丫头跟奴婢说了,周大姑娘那边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林琬解了外衣,露出里面粉色的中衣来,然后接过画堂手中锦盒,紧紧抱在怀里睡觉。
画堂走到门前,见的确是有侍卫来回巡逻,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将一应门窗都关上,这才折身回来也歇下。
夜深人静,外面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还有风吹着树叶刮过的声音。
门忽的被打开,林琬听得动静,抱住锦盒的手更紧了些。
进来的人目标十分明确,手中举着一把匕首,直接冲着林琬的床来。因着早在林琬姐妹住进来前,她就熟悉过整个房间的布局,因此,此刻黑人黑灯瞎火的,但她还是能够找得着床的位置的。
掀开被褥,轻轻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一个锦盒。
夺了来之后,那贼人刚想下手,却听得外面有侍卫喊道:“什么人!”
那贼人赶紧收起匕首来,然后匆匆躲到一处去,待得见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后,她则趁着两班交接这个空档,跑了出去。
画堂从小门进来,摘了披风,摸黑走到林琬床边来。
“姑娘,她拿着走了,现在就看周姑娘那边的了。”画堂边说,边点了一支蜡烛来,有些担心道,“姑娘您说,就算咱们成功了,陛下也会责罚文昭仪吗?奴婢虽则愚钝,不懂什么朝政之事,不过两相权衡还是懂的,此番文丞相与太皇太后互相制衡,方才保得朝廷安稳,若是陛下惩罚了文昭仪,那就是得罪了文丞相,岂不是……”
林琬道:“我并没有指望陛下责罚于她,不过,我也不能任由她陷害我。她明明是恶毒的妇人,却装着一副白莲花的模样,我不过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她这副恶毒的嘴脸罢了。若是大家都知道她文昭仪有心害我,那我往后若是再有任何危险,她便逃脱不了责任。”
“陛下倚仗文丞相府,可也忌惮薛将军府,我好歹是薛老将军的外孙女,且又帮过陆二太太文氏。我倒是想看看,文丞相府得知自己闺女恩将仇报来谋害救命恩人,会是什么反应。”
画堂此番才将明白过来,笑着道:“那咱们便歇下,只等着周姑娘那边的好消息了。”
说罢便吹了蜡烛,整个屋子又一片黑暗。
☆、50|8.8|
第090章~第092章
090
马儿受惊,险些丧命,林琬心中一直猜测这是文昭仪下的手。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拿那毒妇如何。但其实林琬心中还是惧怕的,只要那文昭仪披着小白兔的外衣躲在暗中一日,她便多一日的危险。
虽则说有赵邕在,可她不想这么无能,不想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都要靠赵邕来救她。
她要与他并肩携手,就要有足够的胆量与智慧,不能总是拖累他。
既然文昭仪早有预谋要耍这一箭三雕的好计谋,事先应该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时之间她想找到证据,根本不可能。
好在有祖父与外祖父去陛下跟前请求陛下彻查此事,如此一来,就算文昭仪觉得事情已经处理得妥当,可陛下既下了旨意来要彻查,她总归是害怕的。只要心中有鬼,那一旦得知有人已经掌握了证据,她肯定会有所动作。
如今这文昭仪独宠后宫,她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挡了她的前程的,所以早上宣芳气势汹汹来找林琬的时候,林琬灵机一动,当场便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故意在宣芳面前说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并且手中握有证据,而且会等进了避暑山庄就向陛下呈上证据。
那宣芳是个直性子的人,若是她得知此事,定然会在一众贵女跟前传开。
到时候,不怕这个消息传不去文昭仪耳朵里。原本陛下重视此事,文昭仪心中定然就已经害怕,如再得知有人掌握证据,不管是真是假,她定然是要着人来拿回证据的。
果然一切都不出林琬所料,到了晚上,那贼人就悄悄闯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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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悄悄挂在繁叶枝桠间,弯弯的月牙儿镶嵌在暗黑的天幕上,夜晚微凉的清风吹拂而过,时不时传来几声蛙叫。
容嬷嬷得了主子吩咐行事,事情办妥后,便抱着那方锦盒匆匆往文昭仪住的宫殿去。
此刻文昭仪正焦急地在宫殿内来回走动,文秀的一张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但见有宫女来报说容嬷嬷回来了,她赶紧大步迎了出去。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可真是有什么证据?”文昭仪蹙起柳叶秀眉,明显有些激动地望着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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