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容嬷嬷,最后目光落在她怀中抱着的那方锦盒上,“真叫那丫头寻得了证据?”她一把将锦盒夺了过来,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打开锦盒,她倒是想看看,那丫头到底手中得到了什么证据。
一双素手才将沾染上那锦盒,便有黏糊糊的东西粘在手上,文昭仪见是沾染上了锦盒上的红漆,秀眉轻蹙。
“娘娘,您快打开了看看。”
文昭仪将锦盒打开,但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布偶,不由眉心蹙得更深起来。更奇怪的是,这布偶上还扎着好几根银针,她将布偶反转过身来,见上面写着“林琬”两个字,她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一把将布偶将进锦盒里,然后扔给容嬷嬷。
“扔了,快将这劳什子扔了。”文昭仪脸色大变,惊恐得连连后退数步。
容嬷嬷拿过布偶来看,也是十分惊慌,双腿登时软了下来,连步子都迈不动。
陛下不喜后宫妃嫔争风吃醋,也严禁行这等巫蛊之术,可如今没有想到,娘娘竟然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此番拿着这烫手山芋,可怎么办才好?
“娘娘,这布偶上的字迹,与娘娘您的一模一样,若是奴婢扔了出去,叫旁人捡了去,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娘娘您欲害林三姑娘的吗?”容嬷嬷镇定了几分,她上前一步去,“娘娘,这明显是林三姑娘着人下的套啊,说是已经寻到什么证据,目的就是为了引娘娘您着人去将这劳什子那回来。哎呀,这个死丫头,愣的心黑。”
文昭仪缓缓坐下身子来,那双素白的手紧紧攥住扶手,手指关节发白。
“这林家的姑娘该死,周家的姑娘更该死,陛下已经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为何还要招惹那外面的花花草草?”文昭仪忽而笑得苦涩起来,“这后宫中的人都以为陛下对本宫万分宠爱,可只有本宫自己知道,这份宠爱,不过是看在文家权势的面子上。”
“这也就罢了,毕竟,后宫之中,不是谁都能有个这样的家族可以倚仗的。”她眸光倏地变得阴狠起来,原本温柔的眼眸也变得阴狠毒辣,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可是这么些年来,这么些年了!”她双目猩红,似是触动到了她伤心之处,明显十分激动,“我呆在陛下身边这数年,尽心尽力服侍他,可他心中却只有周华如那个贱人。”
“为了周华如,一再拿本宫做挡箭牌,呵,后来倒是好,为了护得周华如名誉不悔,连林琬都利用上了。”文昭仪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陛下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精心算计过,为什么,为什么我留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唯独只对那周华如好呢?容嬷嬷,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何?”
容嬷嬷连忙安抚道:“娘娘,这话您可别乱说啊,叫陛下听到了,可是不好的。”
文昭仪双手倏地攥成拳头来,阴狠道:“谁敢挡本宫的路,本宫就要谁死!本宫要陛下的心只在本宫身上,容嬷嬷,本宫不是命令你对那林三姑娘直接动手了吗?”
容嬷嬷寻得锦盒后,原本是想动手的,但那到底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薛老将军的外孙女,一来是她几番犹豫实在下不了手,二来,她也不愿局面搞得太僵,从而让文相府与薛将军府、林侯府成了仇家。
所以,当外面有士兵大喊了一声的时候,她也就趁机收回了匕首。
“娘娘,那林三姑娘的院子外面,巡逻士兵比平素多了三倍。”容嬷嬷为难道,“老奴才准备下手,似乎就有人发现了异样,老奴想着,先将证据带回来,给娘娘您处置。至于旁的,咱们再下手不迟。”
文昭仪面色依旧苍白难看,她朝容嬷嬷挥手道:“这东西不能放在本宫宫殿,本宫不管你想什么法子,你给本宫处理掉。至于那两个贱人……”文昭仪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素手紧紧攥成拳头,“本宫饶不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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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避暑山庄里突然闹起刺客来,而这刺客行刺的对象竟然是周家大姑娘周华如。景元帝正准备宽衣睡下,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神色大变,立即唤来高统领,命他即刻派人将那刺客捉住,而且要活捉。
瞬间功夫,原本还处于死寂的避暑山庄,一下子就灯火通明起来。
有侍卫见昭仪娘娘殿外一棵大榕树下有人鬼鬼祟祟的,立即举着火把过去,将贼人直接逮住,然后押送到高统领处。
见有士兵抓此刻却是将自己抓起来,连忙挥手辩解道:“几位军爷,我是昭仪娘娘宫中的嬷嬷,不是什么刺客,你们抓错人了,且赶紧忙正事去吧,我也不耽误几位军爷了。”她才将寻到藏锦盒的好地方,就有侍卫跑来了,所以昭仪娘娘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妥,此刻她依旧抱着那锦盒,人也有些心虚,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
“这么晚了,你不在宫中伺候娘娘,鬼鬼祟祟跑出来做什么?”那侍卫首领瞄了她一眼,“我们是奉陛下的命,要捉拿一应行迹可疑之人,不管你是谁,深更半夜躲在宫殿外面,就是可疑,你得跟着走一趟。”
说罢,一把夺过她怀中抱着的那方锦盒,然后呈递给高统领。
“属下发现这个,觉得十分可疑,请大人过目。”
高统领是陛下的人,素来只忠心于陛下,此番就算是这婆子提到文昭仪,他也不放在眼里,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
接过那锦盒,打开来看,高统领立即虎目圆瞪。
“将这贼人拿下,即刻压去陛下那里,由陛下亲自审问处置。”说罢,高统领将那锦盒阖上,然后紧紧握在手掌中,气势汹汹往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