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不由分说地拉着常开去厨房。她哥好不容易才清醒一些,她可不敢再让他受刺激。上次是逼不得已,现在再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外面也不知吵了多久,吵来吵去就那几句话。这次,终归是没打起来,大家都怕常开突然冲出去拼命。
杨银环气呼呼地回到屋里时,常笑跟常开已经把饭菜热过两遍,见他们回来,赶忙端出来。常笑爷爷奶奶已经气饱回屋了。
“爸妈,先吃饭吧。”常笑盛了饭放在他们面前。
杨银环与常红海一声不吭地扒饭,忙了一整天,又大吵一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饭端起来,就觉肚子里全是气,哪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起身收拾,催促常笑去做作业。
常笑这晚没睡好,一直在琢磨要怎么说服爸妈。她知道,若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爸妈,他们就算不觉得他们这女儿傻了,也会狠狠训她一顿,骂她吃里扒外。
因为,常笑想说服她爸妈将东平坡的地让出来,准确来说,是交换。换山脚下那两块地!
常笑之前就是特意去看牛头山的情况的,既然那水潭在,到时候灌溉就解决了。而且山坳里的条件不错,适合做许多事情。
常笑一想起自己的计划,就激动地睡不着,越想越兴奋。若真成功了,那他们家以后的日子就真的有盼头了!
“可是要怎么说服爸妈呢?”常笑睁着眼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办法。
第二天晕沉沉地去上课,上到一半还睡着了,被老师狠狠敲了一记桌子。
迷迷糊糊的,常笑心里倒是有了一点眉目,课后跑到隔壁三年级教室。
“祝景铄。”常笑等了好一会,才见祝景铄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今天的祝景铄穿了件天蓝色衬衫,亚麻长裤,跟其他皮实满身是泥的孩子大不相同。祝景铄听见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地抬头。但一看是常笑,转身就往教室里走。
常笑愣住,不知道自己哪里被嫌弃了。
正要追过去,上课的钟声响了,她只好作罢。
原本想着下学时再去找找祝景铄,但这还没下课,福婶突然跑过来喊她。
“笑笑,你哥又发病了,你妈喊你快回去!”
常笑手中铅笔吧嗒掉在地上,连书包都没收拾,站起来就往外跑。
“福婶,到底出啥事了?我哥这两天都好好的了呀!”常笑一边跑,一边着急地问。
福婶也跟着她一起跑,着急地说:“村上已经在分地了,这不分到你家,你大伯二伯说是已经分家了,得重新分。你爷爷和你爸妈不同意,这就闹了起来。你哥也不知咋了,突然就冲出去将你二伯大伯家的稻草垛给点着了,还打伤了人。这不你二伯大伯要扭送你哥去派出所呢!”
常笑暗咒了一声,让福婶慢着点,自己使足力气朝家赶。她到的时候,家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常开被四个年轻壮汉押着趴在地上,嘴里哼哼地叫着想要爬起来。
常笑一见,眼眶蓦地就红了,哭着跑过去一把推开其中一个年轻大汉,去拉常开:“哥,你别怕,来,咱起来。”
“你们放开我儿子!他受不得刺激,你们这样会把他吓坏的!”杨银环早就哭过了,此时看见常笑回来,就急忙对着村里的几个干部说,“我儿子最听他妹妹的话,笑笑一定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的。你们快松开!”
“叔叔,你们松开吧。你们只要不大声吼,我哥不会伤人的。”常笑擦了擦眼泪,对着另外三个年轻壮汉说。这些人都是常家村的人,乡里乡亲的,也是不太愿意做这些事,刚才出手也只是怕常开继续伤人。
这时村支书也说:“好了,先放开他吧。都是一个村的人,别弄太难看。”
分个地闹成这样,对于他这村支书来说,毕竟是个不光荣的事。常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常开青灰色的布衣上全都是泥,还有深深浅浅的脚印。常笑吸吸鼻子,心疼地拉起他,替他将泥土拍干净。常开原本还在哼哧,一见到常笑,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常笑轻声说:“哥,咱不怕。你刚才是不是打人了?打人是不好的,你看,你自己也被打伤了,疼不疼?”
常笑揉揉常开脸上的乌青,痛得常开嘶地一声,常笑瞪了他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笨哥哥还知道疼!
她这才有空看了下四周,她家院子里围了不下二三十个人,有的人手上竟然还拿着扁担锄头什么的,这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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