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黑诺是被肚子里的绞疼闹醒的,腹泻以后,一身冷汗回到被子里,疼痛减轻了许多。他半分都没有想到过这与施言有什么关系,认为是昨天半夜回来吃了凉饭的缘故。
施言例外的上午就来了,这是心里迫切焦急有话要告诉黑诺的呢。因为是礼拜天,弟弟都在爸妈那边,所以精神不振的黑诺就歪在被子里看书呢。
看见黑诺在床上,再看看他神态,施言就疾步走近:“怎么了?又病了?”黑诺脸上疲态尽显,唇上挂了一层白霜,哪里是睡觉醒来的样子,说他应该睡觉还差不多。
“没有,好好的病什么?”黑诺淡然一笑,越是憔悴。
施言坐到他身边,紧张地摸摸他头:“真没有事?”这一摸,施言就发现了热度不对:“发烧了,还说没事?”“不会吧,我也没有感觉到啊。是不是你才进来手冷?”黑诺是有点不舒服,可是这不舒服全在另外一个地方,哪里注意到热不热的。拉过施言手:“你手是挺凉的。”施言拉过他额头对额头的,然后站起来:“一定发烧了,你这有温度计吗?”“在爸妈那边,我去拿。”黑诺就要下床,施言不及阻止呢,黑妈妈过来了,拿著洗好的苹果给他们送来,现在施言来,家里都欢迎著呢。妈妈就是告诉施言中午别走了,这里吃便饭,她一会出去买菜的。
施言告诉黑妈妈黑诺发烧了,要温度计,妈妈急忙去拿了来,量过体温以后,是38.3度,不是什么高烧,所以妈妈也就只是拿了退烧药和暖壶来,叮嘱多喝热水。
把药喂黑诺吃了,施言就把他手里的书抽走,要他睡觉。大白天的,又是上午,黑诺躺都躺不住,更别提睡觉。黑诺穿了外套去院子里上厕所,可是没有多久时间,就又去了一次,回来施言就问尿血了吗?黑诺只是尿尿的时候开始痛了,也知道是尿血前兆,本不想施言担心,想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再拿床下的药吃。可施言比他还明白他的这毛病,一点蛛丝马迹就已经猜出来了,黑诺告诉他,没有血,有点痛。
施言再喂了他氟呱酸以后,情绪不是很好,看著黑诺心底有忧有愁、有怜有惜。黑诺就是不愿意他担心自己身体,才想隐瞒他的,太知道自己一声咳嗽施言就如临大敌,黑诺觉得施言呵护自己如小婴儿一般。黑诺荒芜的心田已经被施言开垦为一片绿洲,那是施言的心血浇灌出的黑诺的新生命,所以天然而成的衔接了俩人的息息相关、休戚与共。
靠躺在床边,施言枕著自己手臂:“是不是因为昨晚才又病了?”对黑诺来说,昨天的事情无论生理、心理上都不是愉快的,但是他舍不得施言去承担他的病因:“不是,根本没关系。”施言翻过身面对他,两眼热忱:“今年你打算考什么学校?”“想去C大或者D大(重点大学)。”“还有吗?”“普通的?普通的我还没有想。”“没有考虑其他的重点?”施言自然不痛快。
“没有,这2个地方是我最想去的。”“不错,估计我们几年都不会见面了。”阴邪地发泄不满,不满黑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
黑诺被点醒,他一直都是渴望考上一个离家远的好大学,”离家远“是他潜意识里就默认的选学校的标准。施言的冷语,他才想到这一点:4年的离别。一时也怔忪考虑这个问题。
“第一志愿:A大(施言同城市重点大学)。”“我、“黑诺犹豫,他觉得不够远。
“我什么我,你指望我每月坐几次火车,支援铁道部呢?”黑诺迟迟不表态,其实是在想离那么远,施言去看他,不知道有多辛苦。施言则是以为他不愿意,所以恶声恶气地威胁:“你要是去了其他学校,老子一次也不会去看你。”接著又觉得这样不大好,立即换上谄媚哄黑诺:“你去A大,我天天去看你,象咱们高三那样天天陪你。”黑诺被他这样厉害的变脸技术弄得哭笑不得,嗔斥他:“高三你也没有天天陪我在一起啊?不就是上学、放学嘛?”“少爷,那是你自己跑文科去的,我可是问了你以后才选的理科。”这个是黑诺理亏,所以赶紧打断他:“谁说这个了。”“那你的意思是放学后?放学后我没有陪你一起吃?一起睡?”施言移近点搂著黑诺:“嘿嘿,现在我不是陪你睡了嘛。一会还陪你一起吃午饭。”黑诺拉开他手:“你不陪你那些哥们?”实际上黑诺到嘴边硬是转折为“哥们“而不是“女朋友“。
“我保证天天看你。”施言如小狗看见骨头一样扑到黑诺身上耍赖:“来A大,来A大,大不了,我天天陪你吃、陪你睡。”施言贼贼地笑。
“不去。”看见施言那种笑,黑诺第一反应就是嘴上拒绝,心里却是脉脉的温情。
施言笑容即刻收敛,绷了面孔:“除了A大,你哪里都别想去。”“为什么?因为你要做那事?”黑诺笑容也消失。
施言手一下就举起来,才挥出一秒就骤停于半空,脸红了,脖子粗了,手握成了拳头,捏得死死的,最后一拳砸在床上:“操!”起来,背床而立。等再逼近黑诺,施言明亮双目两簇火焰,近在咫尺气息都喷在黑诺面颊,阴森森艰涩而言:“在你眼中,还真把老子看成流氓了。我操!今天我就告诉你,A大是你唯一的路,老子不想象这几个月,总想著你却见不著。”哼哼冷笑数声:“放心,我一根手指都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