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用小改锥把一个表后盖打开看了看,表里面的大齿轮,小齿轮,大轴干,小轴干都是花花绿绿塑料的,只有那跟盘起的表弦是钢丝的。
这时他们才明白,这些外表好看的一块块名表只有表壳和表弦是钢的,其余都是塑料的,塑料齿轮和塑料轴,磨几天自然会磨坏,它们磨坏了,表自然也不走了。谁那么黑心做的这塑料表坑人啊,陈三便让许加添赶快带退回的怀表和没卖出去的表去代县招待所找那南方买金客。却不曾想,买金客早溜了。
“咋办啊,人家再来退表,咱们连钱都快花完了,拿什么退给人家?”李山丹先沉不住气了。
“咱不再退给他们了,就说表卖给他们时时好的,是他们自己给弄坏的!”许加添说。
“屁话,这山里的老乡好惹啊,一家人干一年才挣块表钱,让你轻骗了,他不得拿锄头铁锹找你拼命!”陈三有些畏惧地说。
“要不,咱给他们换块新表!”许加添又说。
“怕是人家传出去咱这表有问题了,你给人家换新表人家都不要,咬死了要钱,你咋办?”陈三又说。
“反正咱没钱,只有表,要钱没有,要命有三条!”许加添摆出一股无赖不要命的样子。
“别扯臊了,人家臭揍你一顿后,还要绑你送公安局呢!”陈三忧愁满面。
一提公安局,许加添脑皮子紧了官方英姿传,几年大牢和劳改农场的生活他体验够了,他可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咱们也不能干巴巴在这等着他们来找咱们退表啊”“那咋办?”
“三计走为,溜!”许加添话一出口,陈三和李山丹便点了头。
他们先到了代县县城,由于没有介绍信,住不进招待所,便找了一家县城里私人开的骡马大店,也就是私人旅馆。过往行人进城赶着牲口车辆做买卖或外县来此贩运货还有路过的赶车人,住国营招待所拉车骡马无人喂草料,也无处看管,往往便投宿这骡马大店。
院里栓牲口,放马车,屋里住人。这是私人开的,不要证明,说一声是哪村哪乡哪县的,每天每人缴五毛钱,便可以入住。许加添和陈三晚住进客房,客房挺大,三间屋相连的一个大通铺,没有位,人挨人挤着住,住八个人是它,十个人也是它,十五个人仍能住下。
许加添和陈三谎称是十里铺的,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络腮胡子的男人,听他们说完,收下钱便点头应允。
李山丹是个女人,不能和男人们睡在一起,这车马大店又没有单间,只有一间女人住的客房,也是通铺。李山丹便住了进去,男客房有七八个人,女客房通铺虽大,能住五六个人,但空荡荡的,只有李山丹一人。
晚饭时间到了,店主熬了一大锅大片萝卜,贴了一大锅玉米饼子,一碗老咸菜丝摆进客房,客人如果想吃,每人再掏三毛钱。住大车店的都是下苦力人,饭菜管够钱又不贵,便都围桌,盡在大嚼起来。陈三和许加添见店主也坐桌边一起吃,也到另一屋叫李山丹和大家一起吃饭。
吃过饭也没甚耍的,聊个天抽袋烟,躺在褥望望屋顶,天已黑的浓了,一个昏黄的灯挂在屋顶,照着腾起的阵阵烟雾,劳累了一天的人有的便睡着打起鼾来。许加添和陈三也渐渐入了睡,半夜许加添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摇动他,他忙睁开眼睛问:“谁?”
一看,是陈三,俯下身在摇他。“你不睡觉,摇晃我作甚?”许加添老大不高兴。
“山丹和人在那屋闹了!”陈三低声说。
“什么?”许加添没听清。
“山丹在那屋和人搞了!”陈三又说了一遍。
“你咋知道的?”许加添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憋尿,出去防水,听她那屋有男人声,我挑破窗纸一看,山丹正和人睡着呢。”
“真有这事,那屋没熄灯?”
“大车店熄灯作甚,打车店店房一夜都不熄灯的,这屋也没熄啊。”许加添这才注意,自己屋里的灯仍然亮着。
“那咋办啊,让他空占便宜?”许加添和陈三想跟着悄悄出了屋。
“哪能白占便宜啊,抓贼抓脏,捉奸成双,俩在呢,咱们过去摁住***,棒他一顿,看他敢吃腥!”许加添醋心大发,低声说。
“别往死里打,咱主要是揽些钱。”陈三说。
“那是犯法的!”许加添有些畏惧。
“你怕毬个甚,你在里边都蹲了七八年了,怎么,越蹲胆子越小了?咱们现在没钱,刚好诈他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