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霞肯定在这面担忧自己,王大力在徐风霞心中并不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王大力想,如果徐风霞实在不同意离婚,就算了,不离了,反正人生也就那么几十年,在哪里活也是个活啊。王大力在心里宽慰自己。
王大力的爱人徐风霞回北京找婆婆告状,第二天王大力的姐姐弟妹们便都知道了,有说王大力作出的决定是对的,有说这样做太把婚姻当儿戏了,把爱情这神圣的东西当做办事的跳板,有用时就搭,没用时就撤了。
王大力的母亲没考虑那么多,只觉得这一个好好的媳妇,儿子为回北京要和她离婚,不管真离也好,假离也罢,都是王家对不起人家徐风霞,人儿媳妇毕竟给王家生了个孙子。
于是第二天,便在家摆了一桌,请女婿女儿,儿子儿媳一块吃顿饭,表里是为徐风霞接风,暗地里为王大力和徐风霞离婚这事赔礼道歉的意思。
姐姐,姐夫,弟弟,弟媳都举杯劝酒,劝菜,闹得徐风霞有些不好意思,酒有些头,脸红红的。徐风霞仗着酒劲说:“妈,姐,姐夫,我也不是不想调回北京,我也不是怕离了婚别人讥笑我。我是怕假离婚后,王大力调回北京,不理我和孩子了,他回北京又找一个新夫人,我和俩孩子扔在忻县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大姐端起酒杯说:“我们家大力是个实诚人,次和赵卫红结婚,让赵卫红耍了一通,离婚了。遇到你这个知冷知热的好媳妇,他哪舍得真和你离啊。”
“不会,我哥不会干那事的,何况,他舍得丢下你,他能舍得丢下他儿子吗?”妹妹说。
几个人议论纷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姐夫开口说:“风霞啊,我和你说个事,虽然我称你为弟媳,其实你和他大姐岁数差不多,文化革命钱都是老高中的,咱们思想也差不多。你在山西当老师,是班主任?”
“是。”
“还担任什么职务?”
“还兼任教导主任,我们小学教师少,我虽然是教导主任,也要教。”徐风霞说。
“那好办一点,我在北京的一个小学当校长,你是知道的。前几天我好像听教育局长说北京的小学缺教师,山西符合条件回北京的,在山西当老师的优先接收。
我看你条件都挺合适,文化革命前是北京重点中学的高中生,在山西小学又当班主任,又当教导主任,又教了十几年了,你如果回去和王大力办个假离婚,我就给你使使劲,把你先给办回来。
孩子户口随母亲,你一回来,俩孩子也就回来了。大力等你在北京站稳脚,和你复婚,按夫妻两地生活再调回来,你看怎么样?你岁数比他大,别跟他置气。”
徐风霞一听,觉得这机会挺好,便点头道:“姐夫,我就照您主意办,您帮帮我们。”
“一家人,不帮你帮谁啊!”大姐夫笑着说。
几天来,王大力又班,又伺候俩孩子,弄得忙忙碌碌,焦头烂额,正这时,徐风霞回来了。
“风霞,回来了,北京玩的不错?”王大力想讥讽一下徐风霞。
“不错,不错,不看孩子不班,吃饱了玩,玩累了吃,那叫滋润,大力,你在家过的也不错,又看孩子又班,又电大,忙碌而有意义?”
“也不错,挺好的,风霞,你去我们家了吗?”王大力问。
“哪能不去你们家啊,我不回娘家,也得到婆家看看啊,我是王家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你王大力了就算你王家人了,回北京哪能不看婆婆,如果不看,那不是不孝吗?咱哪能做那个不孝之人啊,只不过快不用再看婆婆了。”
“为什么?”王大力问。
“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我回北京冷静考虑了一下,又问了一下你们家,你们家里也同意你和我离婚,我还能说什么?”徐风霞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我妈也同意咱们离婚?”王大力问。
“你妈倒没说,你姐你弟妹都同意。”
“嗨,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不离了,调不回北京,我想了,就在忻县过算了。”王大力说了这句话后,本以为徐风霞会高兴地点头。
没料想徐风霞却摇摇头说:“大力啊,你还算老爷们啊,吐出的面条能吸噜回去,说出的话收回去就收回去?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说变就变呢?”
“你,你同意离婚了?”王大力奇怪地看了看徐风霞问。
“怎么了,就允许你提出离婚,就不允许我同意离婚了,你哪那么霸道啊,我不光铁定了心和你离,还要快,明天就你扯离婚证去!”
“当真?”
“哄你是你姐!”
梦琼在旁一拍忻钢的头说:“听见没有,哄你是你姐!”
“姐啊,办了离婚了,我不能再在家住了,我还是回厂住!”王大力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装在一个手提袋里,准备拿到厂宿舍去。
“一个手提袋够吗,被褥怎办?”徐风霞问。
“被褥捆一捆就行了。”王大力说。
“你真准备搬厂里住?”徐风霞问。
“不搬厂里,我还住家里,你能让吗?”王大力说。
“梦琼忻钢,你俩说说,允许不允许爸爸搬走,不再回家了?”
“不让,不让!”梦琼过来拉住王大力的胳膊,忻钢抱住王大力的腿。
“哎呀,你们放开吗,爸爸出去住是暂时的,等咱们都办回北京,爸再来和你们一起住。”
“你非要走?”徐风霞问。
“不走,让人议论。”
“你走也行,俩孩子你得带一个去,你带谁?”
“我带忻钢。”王大力想了想说。
“忻钢,跟爸爸一块到钢铁厂里去住!”徐风霞把儿子推向王大力。
“我才不跟我爸住,他那宿舍又黑又脏,声音还吵,我不去,要去,姐去!”忻钢站住不动。
“梦琼你去!”徐风霞又说梦琼。
“妈,他们宿舍都是男的,我怎么住啊?”梦琼说。
“是啊,十二三岁的闺女,是不能和他爸单独住。他们都不住怎么办?干脆,我到你宿舍和你一块住去!”徐风霞笑着说。
“你我那住,和我在家住有什么区别!”王大力发愁地说。
“所以,你就别装样了,搬什么搬啊,梦琼,忻钢,你们俩把你爸手提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两个孩子听到命令,立刻跑前,将王大力刚刚装进手提袋的东西一下又全掏出来,堆的满床。
“我还在家住?”王大力问。
“可不是嘛,咱是假离婚,又不是真离。”
“手续办了,咱们该着手往北京办了?”王大力问。
“我在北京都填了表了,傻家伙!”
“什么表啊?”
“就是往北京调的表啊。”徐风霞讲述了王大力大姐夫为她调回北京当小学教师的事
“大凤,大凤,我探听个消息!”鲜可欣一进屋便对大凤喊。
“什么消息,大呼小叫的,别吓着我娃!”大凤正在哄那个大胖儿子,玩的正高兴,头也没回地说。
“我听说有几种人能调回北京,两地生活,离了婚就能调回北京,咱厂都好几对知青都离了婚,准备往北京调呢,我想咱也走这路子,也离了婚,没准也能调回北京。”
“怎么着,刚养个孩子没两年,你就要和我离婚呐,你敢!”大凤立起身,捏住鲜可欣的耳朵往提。
“哎哟,哎哟,大媳妇你慢点,你想把我耳朵拽下来啊!”“你说清楚了,还想离婚不?”大凤声音洪亮。
“我说离婚是假离婚,假离婚后,我可以调回北京了,到时候,咱不用再在山西呆着了,回北京了!”
“真的。”
“可不是,王大力都和徐姐离婚了,听说徐姐正往北京的一所小学调呢?”
“真的,离了婚能调回去?”大凤一高兴,忙松开捏着鲜可欣耳朵的手。
“千真万确!”
“那等什么呀,咱们赶快去办事处办离婚!”大凤忙穿衣
“你们是结婚还是离婚?”办事处工作人员问。
“是离婚。”鲜可欣答。
“证明?”
“什么证明?”鲜可欣听到问话,一时醒悟,来的急忘了去厂里开证明了。便对大凤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厂里开证明。”
“快去快回啊!”大凤抱着孩子坐在长条凳。
鲜可欣匆匆跑进厂办公室,吴秘刚好在,便说:“老吴,给我开个离婚证明!”
“怎么你们知青都开离婚证明,你都是第九个了。”老吴一边说,一边找证明信。
“为什么离婚啊?”吴秘摆好证明信,准备填写。
“离婚为了回北京!”鲜可欣脱口而出。
“这理由可不行,这理由不符合规定!”
“那怎么写?”鲜可欣问。
“你就写生理有问题。”吴秘说。
“我生理没问题,我们连孩子都有了,生理能有问题?”鲜可欣红着脸争辩道。“你不会写我们夫妻感情不和,不是也可以离婚吗?”鲜可欣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条理由。
“不好说,前几个要离婚的知青写的都是感情不和,你再写感情不和,不是千篇一律了吗,太雷同了,不妥,还是写生理有问题。写你生理有问题,他不好查,也不能不同意你离婚,怎么样?”吴秘说。
为了回北京,鲜可欣想,写生理有问题就写生理有问题。反正自己生理有没有问题自己知道,大凤知道,是假离婚,胡说什么就什么,为达目的,只好不择手段了。于是他点头说:“就按您的意思写。”
吴秘笑了:“为回北京嘛,说你生理有点问题怕甚,一回北京再复婚,你再说生理好了就行了。对了,忘了问你了,你爱人叫甚,户口在哪,在哪工作?”
“叫大凤,户口在北京房山,农民。”
“那你还办毬甚离婚啊,她是北京户口,你现在就是两地生活。”
“哦,真的嘿,我傻了啊!”鲜可欣一拍脑门说道
欧阳秋拿着填好的表格交给公司党委记,党委记老王说:“欧阳秋,咱们建筑公司只是帮助你把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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