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
“你不是很威风吗?不管做什么都看起来特别意气风发的模样吗?等等叫你也丢了丑,本宫看你还敢威风!”她在心中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准备伸出左脚,往沈妙行右腿腿肚那里一勾,只等着沈妙行在众人面前也丢一件大丑。
最好后边的兵卫也一个不小心,将兵器扑到了她的身上,一个不小心断送了沈妙行的性命,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说时迟那时快,沈妙行仿佛察觉到了异样,在惠妃的左脚伸出之前,转面而来。
“……”
“……”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都沉默。
惠妃被看的好不尴尬,终于出声挑破了寂静:“丽妃妹妹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不怎样。”沈妙行痛快地回答了三个字。
“不怎样是哪样?”惠妃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声容俱厉起来。
“不怎样就是不怎样。”沈妙行继续爽答。
惠妃心里惊疑:“不可能啊,她后脑勺又没生了眼珠,难不成还能看穿我的动机?”
像是要加深她心中疑虑,沈妙行忽然笑道:“只是觉得惠妃姐姐生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历代佳人容姿都比不得你。虽然这身材嘛……”
她上下扫了一下惠妃,最终视线停留在惠妃平淡无波的胸部,惠妃见状立马捂住胸,心虚地看了看后面走着的几名兵卫,每个人脸容肃穆严整,没反应。
“你闭嘴!”
她不想让沈妙行说,沈妙行偏要说:“只是这个身材嘛,有点撑不起这件衣裳,抹胸那里剪裁得有点大了。”
“你!”惠妃尖锐的叫声响起,后面的兵卫们耳根突然泛红,除此之外,依然脸容肃穆严整,没反应。
说罢,沈妙行也仿若没发生这些事一样,将脸重新转了回去,继续盯着前路。步伐平稳,走得端端正正。
惠妃气得都想张牙舞爪了。面对皇后,她总是能从容无惧,不知怎的,面对沈妙行,每次都能被她恰到时机地耻笑一番。
惠妃想道:“好!你身材比我好,你更加丰腴,更得皇上宝贝,更让他流连于与你床笫之间的隐晦事。你得意,你不要脸,叫你敢勾引皇上,敢随意取笑我!”
胡乱想完了一遭以后,再次伸出左脚,这次不是用勾的,而是改为踹的。
惠妃一脚踹上了沈妙行的腿肚,用了实打实的力气,生生将沈妙行半边腿踹得折了一般,人往右边歪歪一斜,半个身体跪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惠妃正待得意,趾高气扬地要骂沈妙行几句,一支冷冰冰的枪头擦着她的脸直呼而来,在耳边刮起了一阵细微的风,细白的脸上突然开了一抹血痕。
惠妃摸了摸脸,手上一抹豆大的血珠,“呀——”的一声尖锐几乎刺破了宁静的长空。
在前面掌灯的一名宫女赶紧折了回来,身穿粉裙,额间一抹朱砂红印,正是惠妃宫中的头等宫女文柳。
文柳见到自家主子脸上的血丝,愣愣地待了一刻。
“还愣着做什么!”
文柳一慌神,打了个激灵有了点反应,弱弱道:“娘娘……”
她看了一眼周围,沈妙行的情状也并非好到哪去,人跌在地上,身子往前倾,好像摔得极惨,本来只有水洇的裙摆上蹭了不少泥。
不过那双眼睛,那张嘴唇,都带了明显的笑意。
文柳的目光再一转,视线停留到一名跟着丽妃一齐摔倒的兵卫身上,此刻他面露惶恐,手中的长1枪不知道何时,不知道怎么的飞了出去,斜着一插,正好刺穿了前面一名太监手中的灯笼。
那太监脸色煞白,腿间已经洇湿了一片。尿了。
联想起丽妃的笑容,文柳又是一个寒颤,和沈妙行打了一个照面,弱弱地低头看别处去了。
惠妃还在哀嚎:“文柳,你还在干什么,你还不快点过来扶本宫!”
文柳埋着头,疾步跑到了惠妃身边,准备仔细搀扶起来。
就在刚刚,惠妃也吓得腿软了,生死杀夺只在一瞬间。等想明白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沈妙行那张充满笑容的脸。
其结果,腿软的竟然连文柳也无法将她扶起来。
“你!”
她指着沈妙行。
“你!”
惠妃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了半天,也不敢大声喧哗出来,丽妃刚刚差点假借别人之手,一枪贯喉杀死她!
惠妃的脸色忽一阵青,忽一阵白。文柳虽然性格懦弱,但是聪慧,早也想明白过来,此刻她家娘娘浑身作抖,怕的到底是什么事。
惠妃脸容发懵,她刚刚也投机取巧想过,倘若沈妙行摔了跟头,牵连到后边的兵卫,被兵卫一枪贯喉会如何。没想到,沈妙行就用同样的手段反报复到她的身上来。
“说了,端稳一些。”沈妙行爬起来,顺带将兵器从纸灯笼里面取出来,还给了那名马虎大意的兵卫。
兵卫点点头,头冒冷汗,也火速地站起来。
“我刚刚预感到要摔跟头,身体不稳,就急着扶了他的兵枪一把。幸好幸好,这才摔得没多惨。”沈妙行走了过来,友好地递出手,准备扶惠妃一把。
“别过来!”被惠妃一手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