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不能这么说。”
场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导演边回看刚才的镜头边叨叨,沈飞羽在一旁体贴地安慰。
沈叶琛在其中坐着,不动声色地把全场情况尽收眼底,不时回应身边导演抛过来的话,眼神却落在树下心不在焉的顾轻寒身上,心里细细品味着楚凭澜刚才的精彩表现。
本来他是来收拾自己六年前在长生殿捅出来的乱子的,以为会无聊,可是现在看来,这场戏有趣得很嘛。
拍摄到了中期,最近也是紧赶慢赶的,楚凭澜这场过了,很快导演又组织拍了一场顾轻寒和沈飞羽的对手戏。
沈叶琛不紧不慢地摸着怀里的小白兔,离开了人群,让人拿了椅子来,坐在顾轻寒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顾轻寒一场过了,效率一如他取人性命般迅捷,这会回到树下拿台本,冷淡地和沈叶琛点了点头,算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沈叶琛看着他没事人般的动作,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嘛,完全没挡住小老虎。”
“所以你也用不着坐这了。”顾轻寒低头拿台本。
他和沈叶琛不熟,立场上更是敌对,对他所知仅限于档案,唯一的交集是他那疏远的哥哥。尽管他不想也不会和沈叶琛打交道,也都听说过沈叶琛对于楚凭澜的言论。
沈叶琛有趣地看着,甜甜地笑,“现在不同了,突然发现小老虎还蛮顺眼的。”
“哦,那你继续。”顾轻寒夹着台本,无情地转身走远。
沈叶琛忽然动作灵活地站起来,笑得可爱依旧,只是那椅子随着重力消失拦腰断开。
要坐也要他有本事坐下去吗?
他认识的顾轻寒,可不像是会做这番举动的人。
沈叶琛摸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兔,回应着导演的召唤,脸上笑容变得耐人寻味。
…
楚凭澜一路神不守舍地回到金明池东边的酒店,在走廊里跌跌撞撞地走着,直到无意看到一面镜子,侧头看去,眉头蹙起来。
真狼狈。
更糟的是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楚凭澜的偶像包袱让他这会一点不想遇到顾轻寒,于是加快脚步拐过走了,掏出门卡要开门进房间。
顾轻寒却没有刻意拉开距离,不紧不慢地沿着楚凭澜刚才走过的路走过去,像是不经意经过,只留下了一句——
“别趟这趟浑水。”
楚凭澜闻言,难得没去黏顾轻寒,刷了门卡想要进门,结果还没按下手柄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撑着门板歇了一会,才跌撞地开门,开冰箱,拿药吃。
胸口的婆罗门印因为药剂的刺激发烫,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温水煮青蛙一样沸腾加速,楚凭澜在地上坐了一会,才缓缓恢复过来。
耳朵满是血液过速的嗡嗡响,他自然也没有余力注意,外面顾轻寒听到他的动静掉头回来又走掉的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