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倩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一看李竹神色不对,赶紧问她怎么了。李竹忙岔开话题,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接着又让小春端上早饭。
陈觐本打算要走,这会儿不知怎地突然改了主意,竟留了下来。
他瞥了穆长倩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精神不错,我还以为你会宿醉不起呢。”
穆长倩微微一怔,这人怎么知道她们喝酒了?
早饭自然不同于晚饭的大餐,无非是些青粥小菜,包子花卷之类。饶是如此,陈观也吃得很香甜。小白也想要包子吃,陈觐仍然对小白很不喜欢,李竹发现,不管是人与动物,还是人与人之间,这不喜欢绝对是相互的,你看别人不顺眼,别人看你也应如是。小白与陈觐就是一对典型。小白会时不时地冲陈观示好,但是一看到陈觐不是发出呜呜声,就是拿屁股对着他。
看着容光焕发的穆长倩,再看看吃货陈观,加上萌物小白,李竹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她纠结了一会儿就放开了,管他什么意思呢。反正有机会一定要将东西还给姓宁的,这东西说不定也是抢来的,她拿着也不安心。然后把话说个明白,以后再别往来了,万一她落个与土匪勾连的罪名就不好了。
李竹心神一定,胃口也好了起来,专心致志地吃起早饭。
饭毕,穆长倩也提出告辞。李竹知道她是怕祖母担心,也就没再留她。
两帮人就一起上路,逶迤向清河县行去。
由于昨天下了一整天雨,李大姑就没出门,也不知道陈家兄弟来借宿的事,早上撵鸡时才发现这帮人。
李竹只好与大姑说了个明白。
李大姑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竹,语重心长地说道:“虽则你家有个男仆,你也不是孤身一人,可是往后还是不要轻易留宿外男的好。实在不行,你就带让他们到里正家,或是来我家也行。像这陈家兄弟,完全可以去蔡家嘛。”
大姑一提,李竹才想起这茬,是啊他们完全以去蔡家,即便是下着雨,可终究是一个村里,多淋一会就到了。她当时怎么了忘了?估计对方也忘了。下次,应该没有下次了。
穆长倩和陈家的婚事告吹,她乐得逍遥,可是没逍遥几日,烦心事又来了。原来,那个吴成名竟然去穆家提亲了,是为他的儿子吴根提亲。
“吴成名的儿子?他才几岁?”
穆长倩道:“我见过一回,大约十四岁吧。长得跟弱鸡似的,还没我壮呢。”
这吴成名的儿子却跟他叔叔和老爹不是一个路子的。吴成名虽然姬妾众多,但在子嗣上却十分艰难。吴成材家也是,人们都说这是因为他们老吴家损了阴德。吴成名只有一子一女,这儿子养得跟朵娇花似的,有时候孩子越是娇贵就越爱生病,吴根便是这样,一年到头没几天是健康的。不是这疼就是那痒的。李竹只是听说却一直没见过。
吴成名本来担心自家儿子配不上穆长倩,后来听说穆家老太竟然有心在本县寻个亲家,心中不由得一动。
要说本县的望族,除了钱家也就是她家了。可那钱家没有合适的儿子。因为吴成名信心满满地亲上穆家提亲。
“你放心吧,你祖母是个明白人,吴家是什么人家,她老人家怎能不清楚?”
穆长倩烦恼的不是这个,她说道:“阿竹,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嫁人,可是我奶奶一直催,我娘写信来催,还说让我回京去,要不就去我外祖家。”
李竹也不知该怎么劝好,穆长倩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确实不少了。本朝的姑娘一般都是十二三岁开始议亲,十五岁成亲,少部分推迟到十七八岁,但绝少有人超过二十。男子倒是可以大些,像江惊雷二十三四了也没事。
想到穆长倩,又联想到自己。还好,她算是孤身一人,可以自在些。
杨墨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爹娘的话,穆长倩再来时,他就没有再出现,一直在家埋头苦读。听说胡家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胡三娘也很中意杨墨。但杨墨一直抑胡寡欢,李竹再见到他时,不禁吃了一惊。不过是半月没见,杨墨竟消瘦不少。
李竹劝道:“表哥,你用功可以,但要注意身子啊。”
杨墨摇头苦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杨墨看着李竹,突然问道:“阿竹,连你也认同爹娘的话吗?”
李竹想起李大姑的那番关于门当户对的话,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倒是觉得真正的门当户对是男女双方心智上的相登对,但我们生活在俗世中又不得不考虑外在的条件。”李竹也不去单纯地鼓吹有了真爱可以抛掉一切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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