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已经输了。
自己根本不是这一位的对手。
虽然还没有彻底地决出胜负,但刚刚袭来的那股巨力已经让赵镛明白了,自己再怎么努力反抗都只是在垂死挣扎,谭琴的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真没想到,谭家居然出了这样的一位少年天才啊。
“你、你小子是宗师巅峰,我没说错吧?”
微微喘着粗气,赵镛无奈地抬起头来,苦笑道:“哈,你藏拙藏得可真是够深啊,谭贤侄。看样子先前你晋升宗师的消息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幌子,你目前的境界肯定在此之上,你一定是宗师巅峰——不,甚至是凌云境也有可能。”
“毕竟偌大的一个异人界,似乎并没有你不会的功法啊。”
此刻,蹲在后面的赵察原本已经止住了吐血,然而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惊得肺腑不宁,结果便是胸中一阵气血上涌,不得已再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得罪了一位宗师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却不想这位不起眼的小少爷似乎是个凌云境?那可是诸派掌门人才能有的境界啊!
也就是说,目前的谭琴已经有了自成一派的能力了。而这样的一位人物,自己刚刚居然不知死活地派人想杀他?
果然,自己还是昏过去算了。
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这番话后,谭琴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凌云境是我十三岁时候的事情了,赵前辈您应该把眼光放得再高一点,至少也应该是乾坤境起步嘛。”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直接讲出来的,毕竟敌人对自己的实力有所猜测是一件好事,这样他们对自己动手前想必会三思了,也省得三天两头就有高手来追杀自己。
“你的话讲完了,对吧?”
双眼微眯,谭琴抬手将竹签的头对准了赵镛的脑袋,冷冷道:“赵前辈,原本我是打算对你们赵家网开一面的,但却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不识趣,三番五次地对我们谭家下手。”
这样说着,他便想起了自己十岁那年许多不美好的回忆,以及更早之前这具身体本尊的所见所闻。
他见证了谭家和赵家两个大家族在白鹭郡整个的对抗历史,见识了赵家许许多多阴暗的一幕,期间无数的亲人同伴惨遭毒手,也有数不清的无辜百姓遭受连累。
赵家人,根本不值得怜悯,赵察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很简单,一个标准的纨绔罢了。
就像其他没有教养的富贵公子一样,他顶着家族的名号到处惹事,白鹭郡的百姓早就不堪重负,但苦于赵察被赵家罩着,所以他才能总是能免于官府的惩罚。
这一位,小的时候热衷于欺辱折磨自己,长大了后在赵镛的许可下又要杀掉自己,甚至面对着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不惜让两位碎地境强者出手,力求让自己死透。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是如此,他做老子的可没办法推卸责任啊。
摒弃了脑海中的杂念,他冷声道:“当然作为竞争对手,我也不能说你们的想法是错的,但是总是用下三滥的阴招可没什么好处,至少我在看见你们赵家的人的时候,牙齿都是痒痒的,恨不得提着刀就把你们家族上下全部屠戮干净。”
“随你的便吧,你要杀便杀,说这些废话是想给谁听啊?”
赵镛不屑地咧着嘴,幽幽惨笑道:“自己标榜正义,然后杀掉我们这些‘邪恶’?这不过是虚伪罢了。灭掉我们赵家之后,制霸白鹭郡的不正是你们谭家吗?你只是为了利益动的手罢了。”
说到最后,他死死地盯着谭琴的双目,冷笑着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归根到底,你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啊——除了虚伪的这一点。”
赵镛的话令谭琴微微一愣,脑中顿时涌起了万千的思绪。
虚伪?也许这的确是一个很适合自己的词吧。
自己游历了整个异人界六年,见到的既有青山绿水,也有荒芜的沙漠和土丘。善恶自己都曾见过,只是选择了看得见的善、消灭了看不见的恶,然后自作主张地将自己的“善”给予应该帮助的人。
这样的自己看上去无疑是在故作姿态罢了,当然担负得起“虚伪”一词。
“你说得对,我很虚伪。”谭琴点了点头,淡然道,“但和你这个没出过白鹭郡的地头蛇相比,至少我见过外面更好的景色,那些是你永远也不可能理解的。”
言罢,他也不再和对方废话,提起竹签就朝着赵镛的脖颈刺去;赵镛则是识趣地闭上了双目,选择了引颈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