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召皇家禁军相助,只要将口信传递到禁军手中……
“启禀九娘子,丞公府周近钉子已悉数在此。”
谢华鼎和他身边的族兄弟面色再变。
几名行动精干利落的兵士策马赶到,将七八个以粗绳绑缚得结结实实的人带来,竟都是他安置在府外的线人。
华苓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废话少说,擒住他们。我都说了他绝不可能成为下任丞公,有什么好投鼠忌器的?快点,若是叫他们之中走了一个,我要你们好看。特别是谢华鼎,我现在极恨他,如果他反抗,就地杀了,爹爹绝对不会生我的气。”
夜色和灯光之下,身穿浅色衣裙的纤弱少女表情淡淡,语气也平淡,但说出口的话却透着那样深重的死气,就好象刚刚从坟场当中归来,几乎叫人毛骨悚然。
凶神恶煞的族兵虎视眈眈,一名谢族子弟面上全是汗,他忽然主动扔掉了武器,离开保护圈,跪伏在地高声道:“我族祖宗在上,丞公在上!我只是受谢华鼎等人胁迫,迫不得已才为他们做了些事,我心中依然忠诚于家族,忠诚于丞公,我愿伏首受罚,将所知所见一切和盘托出,戴罪立功,只求饶我一命,饶我家中爹娘不死!”
华苓垂目注视着他。
谢华鼎大怒,斥道:“二十九郎,你此是何意!?”
二十九郎扭头盯着他,眼神深恨,大声道:“谢华鼎,我真不该听信于你。你是这般狡言善辩,拿话哄住了我。我只以为你将成为下任丞公,提前追随于你有好处。岂知你竟,你竟就是那与皇家有所勾结,想要倾覆我谢族的人。”
“你是我族千古罪人!”
二十九郎如此一说,其他几名族子弟陆续扔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俯首受缚。这短短时间里面,他们所看见的谢丞公的布置,已经足够使他们心惊胆寒。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往富贵路上走,但其实,是在走着一条回不了头的死路。
与谢丞公作对,他们想得实是太简单!
“苓堂妹,我等只是受谢华鼎和他爹妖言蛊惑,方才作出了于族中不利的举动,我等并非无过,但绝不是主谋。”
“便是如此!我等有罪,不论族中愿给予何等处罚,我等都诚心接受,只盼不牵连及父母兄弟!”
“我知晓他们与皇家勾结的许多秘信所在,也知晓他们不少的暗桩布置,我愿全数托出。”
谢华鼎立在原地,眼神阴狠地瞪着忽然变了态度的这些个族兄弟。
原本一个个信誓旦旦说着,要追随于他,任他驱驰,只待他丞公之位到手,便同享富贵尊荣。
如今呢,只看着情势不及了,为了保命,竟就反口了,小人无耻!
谢华鼎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三十的,可怜巴巴的人手,而这些人也都知大势已去,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战意了。
华苓轻笑一声,在她的笑声里谁都能听出浓浓的讽刺蔑视之意。
自诩最为高贵的江陵谢当中,原来竟也有一群这样的人。
别说脊梁骨,只怕这些人是连腿骨都没有了!
在大家都防备着谢华鼎爆发的时候,他却也忽然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见到主人如此,他那不到三十的人手也都全数扔了武器,任由华苓的人一拥而上,将他们全数捆缚。
谢华鼎被结结实实捆缚住,他很快被族兵们粗鲁的动作弄歪斜了发冠、头发披散、衫袖凌乱地扔到了俘虏群里。
华苓盯着他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虽然暂且伏首受缚了,但就从他的表情来看,华苓就知道他并非完全死心。
但是这又如何呢,没有武力,一切都是空想。
“罢了,先捆起来。人这么多,柴房也放不下了,就扔在前院的空地上,陈庭点五十人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若有胆敢乱动胡言者,不问原因,斩了便是。”
“金瓯……”华苓微微一怔,转口道:“金瓶去准备纸笔。俘虏当中,有愿意立时默写出所知事实以减轻罪责的,陈庭你就将人单独关在空屋当中书写。”
“陈魏点一百人,十人一组,将府中各处可进出的门户守住。前后院兄弟姐妹各园暂勿惊动,其余人随我行动。”
华苓笼着袖,听族兵们轰然一喏。
陈庭、陈魏就是来救她的那一百人手当中的小头领,动作迅速地点了人手,依言去了。
从华苓带着人回到丞公府门前至今,其实才过了大半个时辰。谢华鼎和华苓在大门口的一番争斗声息并不大,府中广阔,传不到后院去。
华苓身边留下了五十人,她领着这些人,将被关在偏院当中的七八名原族兵小头领提了出来。带上这些人,才去了丞公府东侧安置族兵的地方,将剩下的四百族兵尽数收拢,所有人原位复职。
至于谢华鼎安插的人手就统统绑起来扔到了前院。
武力部分处置好,华苓才着手梳理前后院的奴仆。
丞公府中,今夜将灯火通明。
“四人一组,去告诉府中各园主人,这些时日里,若是见着自己园中、府中他处有人动静不妥,与谢华鼎等人有关者,即时遣人来告知与我。其余时候,告诉他们,暂且勿要出园为佳,诸般需求,待爹爹回府再议。——点五十人,随我去致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