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事实,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压抑。
前几日的旖旎仿佛是错觉,他们是仇人是死敌,唯独不会是生死相依的恋人。
“觉得对不起我?突发善心想要弥补?还是已经下好了套等着我钻?”
他嘴角的讥笑及薄凉的话语,无一不让容宛舒心中发苦,她自知犯下大错,可从未想过要他的命。
“对不起嘛。”
不管他是否会原谅,容宛舒终于说出这一句迟来的道歉。
祁进对她的道歉置若罔闻,冷声道:“废话不必多说,你难不成还以为,这辈子我还会继续栽在你身上?”
她哪敢这么以为,他留她一命,已经是大发慈悲。
沉默了一会,她低声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祁进脑中闪过徐阳城那张肆意张扬的脸和志得意满的笑容,想起容宛舒是如何与她的青梅竹马算计自己,面色越发暗沉:“自然是拜你与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大随国君所致。”
“哦,我想起来了,他现在还没有登上皇位吧?仍旧是三皇子啊。”
容宛舒一脸错愕,没想到他竟然是死在徐阳城的剑下。难怪他那一日在老夫人的房里会想亲手掐死她,必然是徐阳城在他面前把自己卖了个干净。
祁进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容宛舒,自然将她面色变化看在眼里,却误以为她是在替徐阳城担忧,心里怒意更甚。
他猛然伸出手,越过小几,宽厚的手掌精准地擒住女人的下颌,细腻白皙的肌肤受不住粗暴地对待,立即泛红。
注意到她因吃痛而紧蹙的眉心,下一刻他嫌恶地甩开手,冷冷道:“有空担心徐阳城,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你猜,我会怎么对付背叛我的人?”
窥见他眼底迸发的杀意,容宛舒不禁再次微微颤抖。
柔情路线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
她深吸一口气,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至少让坐在对面的男人看不出自己的慌乱。
她缓缓道:“你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
祁进被戳中心事,眼看又要炸毛。
容宛舒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要是杀了我,你怎么揪出大随安排在南阳的奸细?你就不怕再过几年,大随会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灭了南阳吗?”
“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你看,我这辈子还不是又给你当妾。”容宛舒说得哀怨,祁进听在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用一种别装了、我都明白的眼神盯着她:“难道这一切不是你故意设计的?你一听说我喝醉了,便不顾一切地往我屋子里钻,第二天借着流言,特地去求了祖母给你做主。”
容宛舒被他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明明是他喝醉了派人来请,至于流言,更不是她所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为什么一到他嘴里,变成了她处心积虑地勾搭?
容宛舒当即指天发誓,表明自己的心迹,神色真挚道:“将军,我这辈子对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这一切都是个美丽的误会,再说了,我也没有玷污您的清白。”
所以,您也没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