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的事,并不是她母亲阮氏告知她的,而是周怡从记忆中的所见推算而来。
这也是她不为县丞府所容的主要原因。
将把柄交予他,又适时换了自称,晋楚安应能打消疑虑了。
果然,晋楚安如她所想,面上神情缓和下来,“只知王妃有阮氏血脉,却不知竟还混合着苏氏血液,王妃真是身世坎坷啊。”
身世坎坷的周怡,将自己的把柄呈上,不肯吃一点亏,开始索要报酬。
“既已开诚布公加入了王爷阵营,可否获取些许助力,让妾身将前事阻碍处理好。”
这么心急?一点没有方才与他周旋的耐心,这是真一点都不装了啊。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人,“王妃该清楚自己的分量,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想清楚后告诉本王。”
说完便起身要走,却被周怡叫住。
“不用再想,对王爷来说,都是些小事,妾身先前便已想好。”
哦?这是吃定了他啊。
晋楚安再度安稳坐下,“愿闻其详。”
“一纸婚书,一纸休书,与一千精兵。”
晋楚安挑了挑眉,“时间,内容。”
“婚书时间是两日后的回门之时,内容妾身想自己书写。”周怡回望他。
晋楚安迟疑少顷颔首应下,抬眼示意她继续。
“休书时间是三年之后,需由王爷亲手写下,内容便是休了妾身。”周怡神情沉稳,似成竹在胸。
晋楚安颦眉,有些不解,“为何?”
“这段婚姻本是一场交易,王爷同我,日后都有可能遇见动心之人,不应因这草率的决定,误了终生。王爷放心,三年之后婚姻作废,我自会从后院转至前庭,继续为王府效力。”
周怡字里行间皆无错处,面上依旧是那副漠然神情。
晋楚安顿了顿,也觉此话无错,点了点头道:“好,本王答应你。”
他却不知,便是这一句话,让日后的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两人交集甚少,将所需言明,晋楚安也不再问她要一千精兵何用,左右坐拥百万大军的他,也不在乎这点兵力。
悠悠起身,不再同她多言,转身离去。
两日时光转瞬即逝。
清晨,晨辉和煦,清风拂面。
在被护卫镇守的秋水院中,周怡早早便被叫醒。
着繁复华服,梳沉重发冠,面上覆上细细脂粉,画上盛妆,被丫鬟们簇拥着行到王府正门。
属地藩王,如无皇上诏令,无故不得踏出封地。
若是为了陪新妇回门离开封地,上面明里也不会为难他,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所以,周怡在府前见着整装待发的晋楚安时,心内有些惊异,面上不显。
俯身行了礼,在丫鬟搀扶下,在铺着软榻的轿中安坐。
戴着黑铁面具的晋楚安紧随其后,在周怡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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