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怕我离家多年,忘了齐家的根本,便让他跟着我,做我的师傅。”
柴熙筠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所以你跟父皇说的那些,都是从他那儿学来的?”
“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幼时在家便知道的。”
“那廖师傅现在人呢?”
齐景之眼睑垂了下来:“死在了刑部大牢。”
随后他又把廖师傅如何被诬杀人,又如何未审未判离奇地死在牢里一一道出。
“你是说,这些都是齐思安所为?可他远在洛南,又如何能……”说到一半,柴熙筠恍然想起吴方岳的话。
公主怎么就确信,齐家干干净净?
她隐隐约约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一切都连了起来。
吴家支持二皇子,赵王在此事上也毫不避讳。而齐景之,在京十年都平安无事,廖师傅被人陷害,他也一朝落难,好巧不巧,正是落在了赵王手里。
她回忆起那日的情形,当时便觉得不对,如今想来更是大有问题。齐景之怎么会平白出现在长门宫这个常年锁着的冷宫,又怎么会偏偏遇上赵王?
赵王的事,京中隐隐有些传闻,所以齐景之,是投名状?
柴熙筠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心疼,更有些后怕,如果她那日没有从长门宫前经过……
“齐思安搭上的,是赵王?”她看向齐景之,声音有些颤抖。
第35章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见她一脸忧心,齐景之立马开解道:“如今没了齐家做靠山,他也掀不起什么浪。”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她心里就越是难过。
当初贺氏给她下药,她一滴未沾,他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以牙还牙一通发作,后来贺氏看见他都胆寒。可到了自己身上,他却只有一句“都过去了”。
她实在欠他良多。
柴熙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全无反应,直到额上传来一阵温热,一抬头,对上了他关切的眼神。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她却一阵窝心。
“我今天见了吴方岳。”怕他担心,她隐去了一路被跟踪的事,直接进入正题。
齐景之自然而然地把她此刻的反应同这件事联系起来,急切地问:“他说了什么?”
“他想促成四大家族联手,应对父皇的逐个击破。”
“不自量力。”他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如果……我说如果……”,柴熙筠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下去:“有一天我夹在父皇和你中间,你希望我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