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剑,只需再往前一点点,便可以刺穿司徒静的心脏。
可这一点点的,甚至半寸不到的距离,却被永远地定格在了一瞬间。
“静儿姑娘,你没事吧?”
窗外,褚宵一边收回弹射暗器的手,一边扬声问道。
“我没事。”看着窗纸上映出的那抹身影,司徒静抿着嘴角脆声回道:“小哥,谢谢你啦。”
听到小姑娘中气十足的应答声,褚宵立马松了口气。
老实说,他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要不是司徒静在闪躲的时候碰倒了椅子,让他起了疑,他恐怕也不会赶到的这么及时。
不过这小姑娘可真够倒霉的,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姐,先是被推进火坑不说,扭头还差点儿被杀人灭口,这可真是……啧,怪可怜见儿的。
殊不知自己在褚宵心目中已经快成了棵小白菜的司徒静,正在冲被点了穴道的白衣女子‘耀武扬威’。
正可谓,风水轮流转。
这一眨眼儿的工夫,原本得意洋洋的那个,现在成了砧板上的肉,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人宰割;而原本处于弱势的司徒静,却是咸鱼翻身,趾高气扬。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掉!”
嗯,为了维护自己在褚宵面前的形象,小姑娘放狠话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嗓门儿。
短时间内被对方接连坑害了两次,还险些丢掉了小命,光是放狠话,当然不够让司徒静解气儿,抱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想法,司徒静一把夺下了对方手中的长剑,然后‘嗖嗖嗖’的几下下去――
“你不是一向自恃貌美么,那我就让你变成个人见人憎的丑八怪!”
“……”
褚宵默默的抬起手,擦了一把冷汗。
我滴个乖乖呀,这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怕……
等司徒静一股脑的发泄完怨气,换上一副可爱又无害的面孔出现在褚宵面前时,褚宵:“……啊哈哈,那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
讲真,褚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敢直视司徒静。
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司徒静颔首低眉,细声细气的回道:“不用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好的,就不用再多麻烦小哥你了。”
褚宵:“嗯……那我就回去休息啦?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注意到褚宵身上胡乱裹着的外袍,司徒静心头微动,感激道:“小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今晚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褚宵面色一缓,笑道:“我既然应了你一声兄长,自然就该尽到做兄长的责任,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全力以赴。”
听到那声‘兄长’,司徒静脸上的表情霎时一僵,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好’。
注意到小姑娘有些勉强的表情,褚宵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是觉察不出小姑娘的那点儿心思,但正是因此,他才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其实褚宵也挺喜欢司徒静这姑娘的,但他的喜欢,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褚宵觉得,如果在明知自己给不了对方回应的情况下,还一直吊着人家的心思,那反倒是害了人家。
总之,他也只能是在心底对司徒静说上一声抱歉了。
广州的天气很善变,凌晨的时候明明还是月朗星稀的好兆头,黎明时分,却突然间下起了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屋檐上,将褚宵从酣睡中惊醒。
他裹紧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朝窗外望去。
“啊……”
看到窗外那连绵不断的骤雨,褚宵捂着脸发出一声哀嚎,然后噗通一声,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
他讨厌下雨天,也讨厌下雪天,因为每逢这种天气,褚宵体内的寒毒就会开始作祟,搅的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不得安宁,那种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血脉中游走的感觉,简直能让人生不如死。
小时候,忍耐力不足的褚宵经常会因此挠的自己浑身是伤。伴随着内力的长进和年岁的增长,这种症状倒是稍微有了些起色,但有起色,并不代表褚宵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他只不过是学会了忍耐。
在这度秒如年的煎熬中,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穿过雨幕,钻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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