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荀子·性恶》
随着这队镖师灰溜溜地跑了,码头旁的骚乱才算告一段落。脚夫们想要感谢,李秋阳却装作传奇故事里看到的侠客们的样子,摆摆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然后与杨时雨一道告辞了。
“大阳,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要先处理一下吗?”前往客栈的船上,杨时雨关切地问道。李秋阳回道:“皮外伤罢了,不打紧。”杨时雨看到他左边的颧骨上有一道擦伤,便用左手点点自己脸颊上相同位置的颧骨说:“这里,先擦一擦吧,用这个药膏。”她从怀里掏出凌一舟那里买来的跌打损伤的各种药膏中的一种,又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李秋阳看这帕子上还绣着小仙鹤,想着必是杨时雨从家里带出来的,而不是路边随便买的,就不舍得用,直接用手抹了药,将手帕悄悄在怀里装好。
杨时雨又说“手上腿上的能擦到的地方也都处理一下吧”,趁他擦药的时候,又旧事重提,说觉得该好好练一点外家功夫,让李秋阳可以去学一套拳法,自己打算先消化了那本《清风剑谱》再看看别的。李秋阳一边擦药,一边调侃道:“你不是说这清风剑派可能尚有遗孤在吗?你这偷偷学,就不怕对不起他们门派啦?”杨时雨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那我心里是感恩的,但是现下找不到剑谱的传人嘛,咋办呢?未来要是遇到他们门派的传人或遗孤,必将剑谱双手奉上,如果路过他们门派,还会行拜师之礼,这样总可以了吧?”李秋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边胸口,意思是“你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便好”;杨时雨自然看得懂他的暗示,娇嗔道“哎呀你好烦”推了他一把,李秋阳本来就坐着在抹腿上的伤,一下没坐稳,杨时雨又一把拉住了他。
二人进城,往吴山的方向走,按杨夏青的描述找到了木兰客栈,杨时雨感叹这里果然是有品味的老板娘弄出来的作品,闹中取静,既在繁华之中、又在尘世之外的感觉,非常巧妙。看来是下午吴山这片下过雨,杨时雨进到小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有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白猫;暮秋时节的雨已经很凉,小猫有点禁不住,在那直打哆嗦。
“哎呦,小可怜,是不是很冷?来,擦一擦。”杨时雨抑制不住怜爱之心,赶紧从衣服下摆扯下了一块内衬。内衬是棉质的,祖母给准备的秋衣又厚又软,杨时雨拿棉布包裹住小猫,先是擦了擦,看它戒备心不强,便把它整个裹起来,抱在怀里。
这一幕恰好被收摊回来的凌一舟和白术看到了。凌一舟看天色不早,阵雨过后病人就不多了,便招呼徒弟收摊,也是按杨夏青的描述找到了木兰客栈;因摆摊处就在挨着祥云阁的街坊,祥云阁又离木兰客栈不远,所以走了一会便到了。
看着小猫在杨时雨怀里,停止了打颤,安心地开始舔自己颈上的毛的样子,凌一舟内心深处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呀,四位贵宾都到了,失礼失礼。”凌一舟的心绪被清亮的女声打断,抬头一看,娉娉袅袅走过来一位温柔娇媚的女子,身段姣好、皮肤白皙剔透,举手投足间有江南女子特有的风情。这便是木兰客栈的老板娘白木兰,年纪与凌一舟相仿,比其余三人稍大一些。
杨时雨也被老板娘的声音所吸引,抬头才看见凌一舟和白术也回来了;她看见凌一舟眼里温柔的底色,并不知道是小猫的原因,还以为是因为他看见了老板娘,心里暗暗打鼓:“难不成凌大哥喜欢的是这样……成熟娇媚的?”
白老板将众人带入客栈安置,看到杨时雨怀里的猫,便说这只小白猫偶尔会来客栈后厨讨吃食,今日定是骤雨忽至,院内又没什么遮挡之处,便淋湿了。杨时雨又问,可以将小猫带进房里照顾一晚吗?白老板笑道:“我自然是没问题,只是这小白生性爱自由,我本想收留,也没留住呢。对了,四位旅途劳顿,先请回房休息;夏青小姐交代了,晚膳要小店隆重招待各位,后厨在准备了,到时间了我会去房里通知诸位。”
傍晚,杨夏青拉着杨百川一起来赴宴,借着“要介绍救命恩人”的由头,给父亲隆重介绍了四位伙伴。杨百川第一次见杨时雨,就像长辈看自家晚辈一样欢喜,说道:“几年前见杨修兄弟,便听他说起有一爱女在蓬莱学园修炼,这一转眼就学成毕业了。时雨,名字也好听,听说术法本事也很好,不愧是杨家家主的独女。”杨时雨也不故作谦虚,只是道谢;杨夏青见父亲的兴趣全在杨时雨身上,便又提了一次,说李秋阳的本事也很好,就是他乘着仙鹤来救的自己。李秋阳倒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