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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手机屏幕,眸光稍微往眼尾的方向悄无声息一瞥。
吴叔似是没注意到这边的动作,还就着灯光拿手捻了捻眼镜框,眯起眼睛研究眼药水的说明书,唯恐落下什么使用禁忌。
褚寒峰也还站在原地,就这么隔着两米所有的距离,正好没把目光再落在他处。
余丞收回眼,把语音转换成文字。
【梁宥杰】:明天下午我有个杂志拍摄,可能会稍微晚一点才能赶上。
【梁宥杰】:大概要八点钟左右。
【梁宥杰】:我尽量快一点。
他看了几眼,手指开始打字。
【余丞】:不好意思啊,忽然出了点事。
【余丞】:明天可能没办法约了。
【余丞】:等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消息发出去,余丞摁灭屏幕,半边侧脸埋进柔软枕头里。
四周骤然又变得安静无比。
只等到余丞的背影朝向窗,褚寒峰才略掀了下眼皮,乌沉的眸光再次瞟过去。
他毫无征兆地忽然想起薛济前几个小时望向自己时,那满含兴味的眼神,颇为耐人寻味地问他,为什么要对余丞的事情上心。
明明老早就说过不在意。
余征祥能为了上亿的投资款,毅然决然主动同宋非晚分开,不管宋非晚说什么都没用,哪怕生出定居国外的心思,也没能挽回分毫。
一如曾经薛济问起,他究竟是讨厌余征祥,还是讨厌余征祥的儿子。
他其实觉得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差不多。
“就算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玩具被人抢走了,多多少少总是会介意的,然后生出要将玩具抢回来的心思。”
那种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什么?”薛济似懂非懂。
“你觉得呢?”褚寒峰问。
这回薛济没敢吭声。
或许哪怕是薛济,都以为他口中的玩具应当是指余丞。
可唯有他知道,其实他是在说自己。
那大少爷打小就是这样,玩厌了的东西从来都懒得再多看上一眼。
腻了的游戏机,旧了的卡牌。
前一刻说过的喜欢,转眼就忘了干净。
沉吟片刻,褚寒峰也觉得这番心思来得无缘无故,实在是很可笑。
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乖一点不好么?
他看着余丞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乍然问:“急着出院,明晚去赴约?”
对方明显没睡着,闻言稍微动了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