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如意起的时候枕边人已经不在, 回想起昨个是怎么睡过去的, 沈如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红隙正打了水来替她洗漱, 瞥见连忙摸上她额头, “不烧了啊, 那怎么脸这么红?”
“我没事。”沈如意拂开了她的手,接过巾帕擦脸。
红隙站在旁边侍候着,一壁松气儿道, “姑爷走的时候特意交代, 怕您夜里受凉再烧起来, 可奴婢记得昨儿个关了窗子的, 不该呀。”
沈如意忍不住呛咳了一声, 也不知是那药的作用还是出了一身汗总之她的风寒似乎是好了,可想了想那过程, 再对上自己耿直婢女的疑惑目光默了一刻,转了开去, 似是不经意提起, “姑爷呢?”
宛桃在旁边掩着笑,终于听见了自家小姐问, “姑爷一早出去了, 还交代了要小姐好好吃饭。”
沈如意病好自然有胃口吃饭, 一碗咸鲜的豆腐脑,浇上香油、酱油,撒上虾皮、紫菜、香葱末等, 配上现烤的芝麻酥饼,一口香酥一口细嫩,一下熨帖了胃。
红隙一面将自个方才在路上听到的与主子道“昨儿夜里大少爷又和大少奶奶吵了,这大少爷不在的时候大少奶奶可念想,怎住一块儿了反而”这也不是两人头一回,初过门那宿更是逼着大少爷在书房睡的,底下都说卢氏霸道造作,与温柔和善的宋少奶奶实在是相差太多。
“嗯?”沈如意疑惑哼应了声,心中却不是很意外。
卢氏喜欢封墨台并不是无迹可寻,不过在前世她并未求太后懿旨赐婚,恐怕打的是等她死后的主意,却没想到林瑶死了,却由宋筠溪替嫁,这才坐不住硬是挤了进来一道过门。
然卢氏要强,与同样强硬的封墨台来说,必然免不了磨合。
“奴婢听说是不见了什么东西,大少爷怀疑是大少奶奶拿的这才争起来的。”宛桃补充说道。
沈如意随意点了点头,没兴趣探知这等子事。用过朝饭,便去了书房,却正好瞧见月渎站在那暗门前,似乎是刚好出来上锁。
“二少奶奶。”月渎惊扰,连忙行礼。垂下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暗芒,与笃定。
“”沈如意瞥过那新挂上的锁,心蓦地一揪。早起的那点好心情荡然无存。
红隙顺着瞧去“怎还上锁了唔——”话刚起,就被宛桃狠狠碾了脚背,瞥见小姐的脸色自觉闭上了嘴,神情染上一丝不忿,姑爷这般是防小姐了?!
月渎犹如做错事被抓包局促站在那,目光掠过精致锁面儿隐了隐,用原先的画儿覆盖住,半点看不出异样来。“二少奶奶万莫多想,二少爷应是怕怕三小姐擅闯”
“这是夫君的书房自该由他来安排,你无需同我解释,我对那里面没甚兴趣。”沈如意冲月渎淡淡笑了笑,转而吩咐红隙道“去替我沏壶茶来。”
说完便坐了矮榻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月渎略不甘心地退到一旁侍候,目光凝向暗门处并没想到沈如意会如此大度,也着实乱了她的计划。
沈如意循着书架,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方出声询问“我记得这儿有一本俳谐集,月渎,你可知道收哪儿了?”
“唔,奴婢不知,不过二少爷走的时候倒是从这儿带了一本书走,许是二少奶奶找的。”月渎正思忖间听闻沈如意问话,忙是说道“二少爷去祭拜一位故人,约莫午时还回不来,听说那位小姐生前也是爱——”
沈如意闻言觑向她,而后者一副失言捂住嘴的懊悔模样,倒教人好猜得很,她按下胸腔弥漫开的酸涩之意,声音却未显露分毫。
“夫君去祭拜的,便是与暗室里的有关罢?”
月渎作势怔怔抬眸,似乎是为她的聪慧折服,自然也证实了她所问。“二少奶奶”
竟是死了么?
沈如意没顾上她,捧着红隙奉上的热茶心陡的沉了下去,像是未料会是这情况,一时说不上是何感受。
月渎眸底掠过一抹得逞,又极快地收敛去,迟疑着咬唇解释:“是奴婢失言!二少爷与那位小姐情深缘浅,如今斯人已逝,二少爷也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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