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画的。”“知道S.A.Fale是谁吗?”“……”
身边来来去去不知道几波人了,那位白发老人仍旧默不作声地站着,直到人群里出现一个声音,“哇嗷!终于找到了!”一位青年难以抑制激动地喊着身后的同伴,“快过来这里,快来看!!”那是一口透着浓厚意大利口音的英语。
“喔~喔~喔、买、噶的!!!!”
“……我的老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展厅里很快充斥了那群聒噪青年的惊叹声,有人因被打搅而皱起眉头。
“原来他叫S.A.Fale啊!怎么看上去一点不像亚洲人的名字?S和A是什么的缩写啊?”
“真后悔那天没能跑快一点追上他!”
老人握着拐杖的手一颤,转头看向他们,“恕我打扰,”他口音清晰,像是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绅士,沉稳而不失优雅。
被打断谈话的青年们这才发现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当即一脸歉容道:“对不起,我们太激动了!”
老人微笑地摇头:“我只是在好奇你们刚才的谈话内容,你们见过这位叫S.A.Fale的人?”
青年们一愕,相视几眼,一人道:“我们在佛罗伦萨见过那个孩子写生。”
老人眼中闪出一丝光芒:“他还是一个孩子?”
“是的,好像还未成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无法相信,”他望向那幅巨作,“而且我们根本没想到,当时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老人:“这三十六张画,他是分开创作的?”
青年:“看起来的确如此。”
老人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说了没几句,一个中年男人就走过来带走了那群青年,老人又独自看了一会儿展厅里的其它画,正打算离开,有两个气质非凡的亚洲青年从他身边经过,一个个子略高,身穿格子衬衫与灰色毛衣马甲,另一位的五官带了点儿混血的味道,难得的是他们在用英语交谈。
老人想起那群意大利人的话,索性又多呆了一会儿,听听这两个亚洲人会不会认识那幅画的作者……
“人还真多啊,”傅廷信环顾四周,“去年去看高年级的毕业展,都没有这么多人。”
主题展与毕业展不同,毕业展主要针对高年级学生,但主题展的作品却来自整个学院的学生,从C展厅到A展厅,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学院毫无保留地呈现了不同层次的学生在艺术领域的不同境界。
而学生无论画技多出色、画风多诡谲或是炫丽、为作品耗时、耗资金多少,都不会成为评判标准,策展方唯一在乎的是作品是不是紧扣主题,在此基础上,出展作品的类型和表达方式也是五花八门,从寥寥几笔的写意素描,到人体照相机式的精致油画……所以,这里的作品更能直接的表达出皇家艺术学院的整体实力,对参观者来说,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而在这么多展厅中,又属B级展厅最为热闹,参观者络绎不绝。
也许是因为,高年级学生的作品都太剑走偏锋、抽象猎奇,不能为人所理解;而低年级的学生尚在巩固基础阶段,未到塑造个性的时候;只有中年级学生的作品最具亲和,在保证画技的同时融入了一些自己的风格与特征,又不至于曲高和寡“这儿可是代表中级学院的最高水准了……”官鸿泽走向前,忽然噤了声,原本插在裤袋里的手伸了出来,他仰头望向面前的巨画,颤声道,“Shin,来看这个。”
傅廷信转头,站定后倒吸了口气:“……”
官鸿泽:“这水平……是不是有点高了,不应该是中级学院的学生该有的吧?”
“S.A.Fale?”半响,傅廷信才去看画作下方的作者牌,“这家伙真的是中级学院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官鸿泽道:“你这个学年去上课的次数都能用一只手数出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吧。”
傅廷信不吭声,半晌才摇头说:“如果中级学院真有学生能画出这种画,他肯定是今年才入学的,至少去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
官鸿泽看了他一眼:“认真了?”
傅廷信眼神专注地盯着画面,轻声喃喃:“……有点意思。”
官鸿泽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了张照,主题展展厅是允许拍照的。
“遇上这种人,你们会挖掘么?”傅廷信问。
“官家目前只对中国籍的艺术家有兴趣……当然,我个人倒是很希望亲自认识一下这个家伙。”官鸿泽转身,傅廷信跟上:“我找机会打听一下吧……”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老人的拇指轻轻摩擦着手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