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话是这么说的:“老常啊,让人把宁小子叫起床吧,再困也睡够了不是?”
老常无不答应,当即叫人去挖施宁起床。
印心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为什么吴老太爷说施宁还未起床,他不是起得挺早的么?那小子在廊下偷看他来着,还被他扔了一回。
“印心,你和宁小子相处得如何?他在梅香园住得可好?”吴老太爷问道,他安排施宁住进梅香园,本意是让两个孩子好好相处。
“不太差。”印心笑道,一闪神就想到了施宁在水里的那句挺不错,心中突然有些发闷。
一会儿老常叫去的人也回来了,神情带着焦急来回的话:“禀老太爷,宁小公子晕倒在廊下啦!”
屋里儿的人,均心头一跳,一个是担心,一个是吃惊。
吴老太爷忙叫人道:“去请大夫,不不,请太医来!”他吴宅的孩子病了,合该请太医才对。
吃惊的就是印心了,马上皱眉想道,不过就是泡了一回水,这就病了,嗤!不愧是他心目中的假小子。
虽则这么想,颇有些埋怨是施宁自己娇气,而不是自己的错那种狡辩的想法。但是吴老太爷去看施宁的时候,印心也一道跟着过去了。
老常见吴老太爷这么着急,把府上有大夫这事都给忘了,说道:“老太爷也莫要着急,先让黄大夫来瞧瞧!”
“好,先让黄大夫瞧瞧,不过太医也要请!”
因为吴老太爷年事已高,府中常年养着一两个大夫。但是这两大夫最擅长的就是养生一门,以及常见的老年病。吴老太爷不敢拿大,要是施宁有个疑难杂症,他府上的大夫顶个屁用。
这时施宁已经被抱进去屋里了,正被窝里无声无息地躺着。吴老太爷一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那张稚嫩苍白的小脸庞,心里就难受。人在他府上养着,还不到十天半月就出了事,以后人家老子还敢让他养孩子吗?不敢啊。
“大夫怎么还没来?人命关天,他们就不着急!”吴老太爷跺着拐杖骂道。
“就快来了,快了!”老常害怕他气坏了身体,忙又叫人去催催。
印心站在一旁,也瞧见了床上那昏迷的人。本以为只是小病,可瞧着好像病得不轻,一脸马上就要归天的颜色。
“见过老太爷,印心大人!”黄大夫终于来了,被催得十万火急,他连帽子都没戴正,此刻都是歪的。
“废话就莫多说了,还不快快替这孩子把脉!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老太爷焦急道。
“是是!”黄大夫不敢迟疑,连忙上阵。
望闻问切,一看床上躺着的病人,黄大夫心中就有了计较,边把脉便道:“这位小公子受了风寒,此乃伤风之症。”
众人一听是伤风,倒也是常见的病,还算放心。但是黄大夫马上又道:“只是这位小公子体弱气虚,有先天不足之症,只怕不好治理。”
“黄大夫,怎么个不好治理法,难道治不好了吗?”吴老太爷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担忧地看着施宁,怜悯他的体弱,竟然是先天不足……
“治是治得好,黄某……就斗胆开几贴药吧。”黄大夫有些迟疑道,他不是治理伤风的好手,特别是施宁这种带着先天病症的,一个不好就要惹出人命。
“既然没有把握,还说什么斗胆?”一旁的印心冷着声音,竟然对黄大夫说道:“治不好就滚吧,叫太医来看!”
满屋子的人都瞧着印心,不明他为何突然发难,倒是吴老太爷觉得此话甚对,虽然难听了些就是。
“黄大夫,印心说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说得也不无道理,你莫要见怪。这孩子既然病症严重,我看还是等太医瞧过再说吧。”吴老太爷说道,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请不起好大夫,自然要慎重。
“也好,黄某并不擅长此类病症,确实是托大了,并不怪印心大人。”黄大夫说道,而他确实也是没把握能把施宁治好。
“哼!”印心闻言,终于不再盯着黄大夫,而是垂眸去看施宁,只见他似乎发热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吴老太爷也瞧见了,连忙还是叫黄大夫看了看。黄大夫也说道:“是发热,快替他擦去汗迹,否则会加重病症。”
施宁全身发汗,没多久身上的里衣就湿透了。待他们帮他换过一身衣裳,太医也终于到了。
这位何太医六十余许,当年还是小太医的时候受吴老太爷拂照良多。此处听闻吴老太爷要叫太医,他是抢着过来的。
他一进来,吴老太爷就问他:“小何子,你可擅长伤风发热之症?”
何太医愣道:“正是老何的拿手绝活,怎么地,您老着凉啦?”他上下打量吴老太爷,不像是伤风发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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