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远挑高了尾音,“你是说秦桑?真看不出来,她还会借刀杀人。”
“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都是方逸行造的孽。等那丫头知道方逸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我自然会出手护着她。”容岩冷静地说着自己的打算,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听说辛夷出事时内心的慌乱。
“我就纳了闷了,辛夷到底哪好?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这么上心?”
“沈一哪好?你竟敢偷偷的跟她领证结婚?”容岩凌厉的目光盯着弟弟的眼睛。
“好好,当我没问。”容远举手求饶。
容岩低下头,继续翻报纸,突然开口说,“开始只是觉得她有趣,胆子大,脑子灵。后来发现她就是有一种勾人的能力。”
“哦。好吧。”容远吃了最后一瓣橘子,打算起身上楼睡觉。
“你呢,你喜欢沈一什么?你知不知道,有极大的可能,这个婚你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今天见段琴,她说段家老爷子打算亲上加亲,把段舒跟你撮合撮合。我极力反对了,但有多大用处,我也没把握”
容远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说,“哥,你放心,我不会拖容家的后腿,我跟沈一结婚前就说好了。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她?”
“对,我想知道。”
“她说,一个人笑的越灿烂,其实内心越难过。我活了那么多年,每个人都觉得我是没有任何烦恼的花花公子,永远都在放浪形骸,只有她问我,辛不辛苦,累不累。她是个胆小的女人,可是当我说注定离婚还要不要嫁给我的时候,她一点都没犹豫地就点头了,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去娶她。”说完容远顿了顿,“哥,我说的够清楚吗?”
容岩目光中掠过一丝伤感,“你是怪我?”
“哎,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话了。”说完容远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我就是装装深沉,你还真信了。我活的挺好的,有你罩着,我能一直肆意妄为,我有什么好怨你的。行了,你接着忙吧,我要去睡觉了,这一天累死了。”
看着弟弟的背影,容岩的心里闷得透不过气,父母离开后,他秉承长兄如父的原则,撑起容氏。也许内心深处,他还是怨恨这个弟弟吧。
父母出事之后,他几乎没有对这个弟弟笑过。无论容远怎么讨好他,怎么努力,他都高兴不起来。
董事会改组的那天,他第一次主动找容远谈话。
“有人说怕我们兄弟相争会影响公司的稳定,你怎么说。”
他清晰地记得容远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好像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一样。
很快,容远就又带上了玩世不恭的笑,“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手里的股份给我,我补你相应的钱,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容远笑容底下是受伤的表情,“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为了独揽大权逼走弟弟?”
容岩冷冷地笑,“看来你是不同意了,你想怎样?你以为自己能管理得好容氏?”
“我想怎么样?如果我给你一个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赶出局,你是不是会高兴些,我的哥哥?”
容岩当时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公司最大的投资人怒气冲冲地找到他,“你那个弟弟简直就是个混蛋,连我的女人也敢上,你要是不处理他,我就动手了。”
就这样,容远被踢出董事会,开始了与哥哥背道而驰的人生。
那一次,容岩自从父母去世后第一次试图缓和与弟弟的关系,他问他,“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记得弟弟笑得很真诚,“哥,你高兴就好。”
从那之后,两个人开始和解,但怨恨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无法弥补,他承认,他并不了解这个弟弟。
所以,他会问,“你为什么背着我跟沈一结婚。”却不是如同天底下那些普通的兄弟一般,由衷地说一声,“祝你幸福。”
……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容远也想到了过世的父母。那年的夏天,父母本来已经决定带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去欧洲玩的。是他在报纸上看到某大型豪华游轮横渡大西洋的宣传,非逼着爸爸妈妈去。
爸妈是迟疑的,对这种首航的游轮充满了不信任。可拗不过好奇的小儿子,还是去了。出发当天,容岩发高烧,只好留在家里,避开了那场灾祸,等容远在医院苏醒的时候,拉着哥哥的手问爸爸妈妈在哪里。
他清晰地记得容岩眼里的憎恨,记得他恶狠狠说出的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是一个罪人。
后来董事会改组的时候,哥哥破天荒地找他谈话,他以为是要告诉他从此以后两个人要齐心合力把容氏做好,却没想到,哥哥是嫌他碍事。
他不是不心痛,可如果这样能补偿哥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了。
他怕哥哥多心,更怕董事会的其他人风言风语,索性就做个浪荡的公子吧。浪着浪着,就连自己的心都看不到了。那些攀附在他身体上的女人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区别,她们要的都是他的躯壳,没人在意他的灵魂。
直到他遇到沈一,那个有强烈新闻理想的女孩,那个可以不顾生命安危潜伏到传销组织的女孩,那个可以为了男友委曲求全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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