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他终于觉得人活着还是有些意义的。与其说他爱上了沈一,不如说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他还记得他拿着孟浪做有偿新闻的证据去找沈一的那天。
她认命地低下头,曾经灿烂的没有任何阴霾的脸好像从那一刻,就变了。
“你想要什么,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容远嘴角噙着邪魅的笑,装出不屑一顾地问,“你自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你跟其他女人比除了长得平淡点,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她抬起头,安静地看着自己,丝毫看不出最初的卑微和错乱。
“你这样活着开心吗?那些女人谁是真心喜欢你,如果可以选,她们十有八九都会扑向你哥哥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老了怎么办,谁会跟你回忆过去?你的记忆都是碎片,没有人能跟你分享那些过往,因为她们都存在在那些碎片中。”
说着,她竟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别人都觉得你活的光鲜,可我,觉得你很可怜。你哥哥利用你,那些女人利用你。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除了空虚,还能有什么。是,我没有姿色、没有价值,但有一点,我比他们都强,我能让你换上另一幅面孔。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容远下意识地看向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不见,邪魅丛生的眼神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哥哥一样冷峻严厉的脸庞,冰雪尘封的目光。他听到那个女人叹了口气说,“谁累谁知道,你带着的那个面具不重吗?”
那一刻觉得,他心里有个坚定的声音,“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那一天,她去而复返,他对她说,“我先就要。”
他剥夺了她的第一次,她嘴唇都咬出血了都没喊疼。却在结束后,在他假睡的时候,给他肩头被咬坏的伤口涂药膏。
他记得她的眼神,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可怜楚楚的样子,而是如同珍惜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肩头涂药膏,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就咬他了呢,可是当时真的太疼了呀”。
他疲累的心在那一刻,终于有了安放的温柔乡。
容远翻出脖子上的项链,那上面挂着戒指,和沈一带在手指上的是一对。可他却不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告知天下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心里有深深的无力感。如果有一天他的哥哥需要,对他说,“容远,你去和段家结婚。”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那是他的宿命,那也是沈一的宿命。
他和沈一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贪心,明明知道结局,他还是要贪恋那一朝的温柔。
……
沈一坐在病房外面,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回想惊魂的一幕幕,手还会不时地哆嗦。
当时她和辛夷都被护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保镖的身后,一个杀红眼了的男人,搬起板凳就砸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疼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恰巧容远疯跑进来。把她搂在怀里,脸上都是杀气,“谁打你了。”
沈一哪里看得清,胡乱地指了一个人。
容远说了一声,“你好好呆着。”
然后就朝那个人快步走过去。沈一都没看清他用了什么动作,就听到咔嚓一声,那个男人顿时嗷嗷大喊,“我的胳膊。”
沈一听到容远狠戾地说了一句话,“敢动我媳妇,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她以为那样的公子哥,永远不会说出媳妇两个字,没想到他不仅说了,而且他说的还是自己。
她掏出手机给容远发了一条消息,“睡着了吗?”
“没有,在想你。”
沈一心尖一颤,马上回了信息,“我不陪辛夷了,反正她有方大神罩着。我现在就回家。”
……
容远把女人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拨到一边,看着她潮红的脸说,“再来一次,我还意犹未尽呢。”
沈一微喘摇头,“都散架了,我们聊聊天吧。”
容远自从跟沈一结婚,就过了那种索取无度的阶段,乖乖地躺在沈一旁边,听她说着枕边话。
“如果今天受伤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敢想,但应该不会像方逸行那样沉得住气。”
沈一笑笑,“好吧,我不问。如果真的是我,你一定别动手打人,我一定会没事的。”
容远好奇地偏过头问她,“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我舍不得你啊,我舍不得你,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容远听了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我跟你承认个错误吧。”沈一目光流转地开口。
容远心下一动,肌肉紧张起来。
“哦?你跟我认错?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沈一拉住他的手,轻声说,“不是我主动做坏事,是被动的。孟浪,孟浪他给我发信息了。”
容远一怔,眼里带上了些寒意,“他想干嘛?”
“他也没说什么,就说怀疑有人陷害他。”
“他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