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事,全是我的错,我同你谢罪,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我不能允许自己心里有这样荒唐的念头。”
长孙曜眸沉如海,静谧汹涌无声,他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心底的刺痛一点点蔓开。
*
因着长孙明不能道破的女子秘密,扁音也不好直接给长孙明把脉查看,听罢长孙明所说后,扁音做出推断。
“应是燕王那日所吃下的结春散过多,体内所留的催-情-毒没有完全解干净。”
“结春散说到底并不是毒药,没什么解药之说,燕王莫名想见太子殿下,应是因为……”
扁音犹豫不敢说。
长孙曜面无波澜:“说。”
“太子殿下身怀长生蛊,长生蛊血可解一切阴寒热毒,结春散虽说不是毒,但长生蛊血对催-情-药等物,确实也有用。”
身怀长生蛊者,本身就为万物解药。
只不过,长生蛊是有七年融合期的,现下长孙曜身上的长生蛊尚未完全融合,不能发挥完整的作用,长孙曜十三岁生辰种下长生蛊,二十岁生辰便能彻底融下长生蛊。
“燕王那日喝了太子殿下的血,但没有彻底将结春散解干净,结春散中的某味药许和长生蛊有吸引,所以燕王才会对太子殿下……”
后面的话,扁音怎么也不敢说完,毕竟现下长孙明的身份还是男子,是长孙曜的异母弟弟,怎能同长孙曜有那种事。
长孙明不敢置信,犹犹豫豫地看长孙曜,问:“你、你是蛊?”她喝了长孙曜的血,是相当于中了长孙曜的蛊吗?所以,她才会对长孙曜生出那般的念头。
她心中忽好受了些。
长孙曜看长孙明一眼,未答。
扁音解释道:“太子殿下身怀长生蛊,太子殿下的血便是长生蛊血,同常人不一样,但身怀长生蛊之人并非是蛊,而是受蛊护养之人,长生蛊虽名为蛊,却并非是阴寒恶毒之物,而是护体的圣物。”
长孙曜冷声:“顾长明,此事胆敢泄露半字,你就试试。”
扁音不解长孙曜唤长孙明为顾长明,蓦地一想长孙明母妃宛贵妃姓顾,顾长明应该是长孙明以前的姓名。
长孙明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孙曜烦躁移开视线,让扁音继续说。
扁音斟酌着,硬着头皮再道:“要解结春散,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燕王纳一两个侍妾。”
长孙明现下想消除这不该有的烦躁欲念,只能找别的男子解结春散,只要解干净了,也就不会再找上长孙曜。
不管怎样,长孙明都不可能找长孙曜解结春散。
她猜长孙明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已被长孙曜知道。
长孙明面上红得瘆人,身子极明显地发颤。
长孙曜半阖着眸,似谁都没看,只他自己知道,他在看长孙明。
“亦或者是,继续用长生蛊血……”扁音还是忍不住说了此法,便是此法太过放肆,她也忍不住说,要一个女子为解催-情-药去委身男子,终是太残忍。
她虽同长孙明不相熟,但她知长孙明肯定没有喜欢的男子,若是长孙明有喜欢的男子,那便是有长生蛊血的影响,长孙明也不该是找上长孙曜,那般,长孙明只会找上自己喜欢的男子,哪里还会有这等事。
可长生蛊血失了难以养回,失一分便相当于常人失十分,长孙曜要用长生蛊血帮长孙明,身体必然要遭损伤,且现下长生蛊未完全融合,要多少长生蛊血,她也无法判断。
失长生蛊血有怎么样的损伤,长孙曜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敢猜长孙曜之前是因何原因给长孙明长生蛊血。
此事若让姬神月知道,长孙曜为长孙明失了长生蛊血,长孙明也不必活了,明日就能直接去见阎王。
她又想起那日庆华殿为长孙明诊治时,长孙曜的模样,长孙曜对长孙明大抵是有些不一样的。
“退下。”长孙曜侧身。
扁音垂首行礼。
长孙明咬牙同扁音一道走,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她怎能去要求长孙曜帮她。
长孙曜偏眸,看向长孙明:“不是你。”
第67章看清楚
长孙曜划开指尖,血慢慢滴进带水的杯盏中,滴了第八滴血时,长孙曜动作停顿了一下,收了指,将沁血的指揉进一旁的帕子里,垂着的眼睫颤了一颤。
这次长孙曜虽只是划开手指,但长孙明还是没敢看,看着滴血的杯盏也不敢去动,打心底拒绝喝,可不喝,她就还会做那些混账的事。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殿内静得瘆人。
长孙曜看出长孙明的纠结和难言的心情,心底也莫名不是滋味,他漠着脸将沾血的悬心指刀抵在长孙明胸口往上些的位置。
长孙明身子蓦地一僵,紧抿着唇抬头看长孙曜。
长孙曜的指刀并未下移,只将指刀上沾染的血全蹭在了长孙明的衣袍上,便是擦干净了也未立刻收回指刀。
他半阖着长眸看她,叫她看不清眸底的情绪,语气一如往日的冰冷淡漠,让人猜不出来:“是你自己同孤求的,喝下去。”
长孙明偏过头,手一抬,打开了长孙曜的手,并不大自然的动作,长孙曜眼眸抬了些许,收了指刀,并没有再说什么。
左右都是要喝的,长孙明这般想。
她挣扎端了茶盏喝尽了,因为混在水中又没有太多,她并没有觉得难喝下去,她甚至没有尝出这水是什么味,那夜里长孙曜的血是什么滋味她也忘了。
她又连喝了两杯水,飞快抓了案上的吃食送进嘴中,也不管那到底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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