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语毕,就要走。
“送衣裳?”璧儿冷笑:“送衣裳有王婆子,我倒不知,夏至姐姐什么时候到了浣洗处?是犯了什么错惹四奶奶不高兴了吗?那你应该去求四奶奶,而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我们爷跟前凑!”
看着夏至青下去的脸,璧儿愈发来了气势:“再说你来得不是时候,看来真是不得重用许久了,难道不知今天四奶奶回娘家,四爷也跟着回去了吗?”
说到这,再次提起了担心,语气愈重:“你就算要卖乖取巧,也得看看时候。再说,能不能爬四爷的床,还得看四奶奶答不答应!”
“啪!”
璧儿只来得及听到一声脆响,待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复平静,待她下意识的抚上脸颊,方意识到自己被揍了。
她被夏至甩了一耳光,从没人碰过一指头的她被个贱人给打了,脸颊跟心顿时都火辣辣的痛。
将怀里的衣物往地上一扔,伸手就向夏至抓去。
俩人你来我往,扯头发,删耳光,踩脚丫,踢肚子……打得不亦乐乎。
同样的身份,自是不用顾忌,而夏至在身高上就占优势,下手只往狠里招呼,尤其一早就知道了璧儿的心思,更将钟忆柳也算进去了,于是气上加气,直把璧儿打得滴流转。
璧儿先前仗着恨劲还能跟她支吧一两下,可她一直是被宠着的,院里的小子们也都让着她,哪比得上夏至有战斗经验?所以没一会就撑不住了,又哭又叫,却不求饶,只死力往夏至身上撞。
外面的小厮正聊得热火朝天,有几人还拿了主子的赏,开始掷骰子。
正月里,只要不耽误活儿,主子们是不禁赌的。
于是你叫我嚷,闹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抬起头:“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动静……”
又闹了一阵,方静下来,山月轩的打斗便传入耳中,还有人哭叫。
众人顿时冲过去,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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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阮玉就看到了这个样子。
夏至已经收拾一番,虽然脸上有几道红印子,但是气势尤在,端端的跪在那,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璧儿则哭成了泪人,不仅眼睛肿得像桃子,两腮亦成了豆沙包,还露了“馅”。
金玦焱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眉心紧蹙。
他是听卢氏说起这段的,然后就急忙往回赶。
他不是很明白事情的起因,只知道两个丫头打起来了,百顺给他看刚刚洗过如今被踩烂的衣裳,现在就堆在阮玉的手边,可是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他的心里就憋了股气。
“看了大夫没有?”
问这话的时候,金玦焱的眼睛是瞧着璧儿的。
璧儿便嘴一瘪,哭得更厉害了,虽然被打得有点肿,却更有一种梨花带雨之姿。
夏至看得火大,只恨没把这小蹄子打得更肿些。
“你看这事怎么办?”
这话是问阮玉的。
阮玉抬了眸。
怎么,是要同我商量?我怎么知道这事怎么办?
☆、093这个女人
虽然两个丫头各说各的,又只说一言不合起了争执,璧儿强调是夏至先动的手,但是依她对二人心思的了解,这事的起源就在金玦焱身上。
夏至虽泼辣,但不是不讲理,也不是没有算计,定是璧儿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才动了手。
而璧儿为什么会说话难听,还不是因为夏至莫名其妙的跑去了人家心上人的房间?
这简直,太不像话!
都说古代女子矜持羞涩,阮玉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按她的想法,就是各打五十,谁也别想推脱责任。
可璧儿是金玦焱的人,她现在惹不起这位爷,然而她也不能让夏至独自担当,这不公平!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等着金玦焱下决断。
想来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过都推给夏至,否则也太对不起夏至的一片芳心了。
“既然是四爷的人伤得厉害,又哭得这么伤心,四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她淡淡道。
什么意思?
说是让我处理,却先说我的人伤得严重,哭得伤心,这不是摆明了我无论怎么处理都是偏袒璧儿吗?这还怎么处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金玦焱气得不行。
今日在门外听到她的独特见解,令他对阮洵的看法也大有改观,而且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而阮洵,虽然声名不佳,但从前朝到现在,也的确为百姓办了不少好事。他虽圆滑,但从不害人,有时遇事还能退让。不过这一切都在个“二臣”的名头下被人嘲讽为“沽名钓誉”,阮洵也只是一笑置之,这份气度……他觉得,阮玉有时便很有这种气度。
他忽然发现,阮玉能够将事情看得很通透,很彻底。她不随波逐流,也不因外物的得失而或喜或悲,她总是很淡定的面对一切,随情而举,随意而定。
她有点任性,但不自我,她好像在寻觅一种能够令自己更加舒适的所在。
她又总是能够让他震惊的,她的每一次的无意之举,都会让他有意外的发现,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想要有更多的发现。
所以当他不经意的看到她靠着车壁昏然睡去的时候,目光便自觉不自觉的凝在了她身上。
车内虽然燃着暖炉,她虽然穿着厚实,但依旧是有些凉的。
他悄悄移过去,为她盖上毛毯,就近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