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里的血液好像都冷了好几度,遍体生凉。
一个以前从未想过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
有没有可能,她那天匆匆忙忙出门上了高速,是跨市去找姜知远的。
姜知远、警察,甚至可能包括帮忙收拾这些东西的周姨,都知道这个理由,但是他们出于自己狭隘的同情心,没有告知自己。
他一直以为姜知远是在自己母亲离开之后才开始眠花宿柳的……
姜鉴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他对姜知远失望过,却没有绝望过。
在他骨子里,他仍然认可姜知远的父亲身份,哪怕觉得对方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哪怕这个男人在经济之外很少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甚至于得知姜知远要重新组建家庭,姜鉴也没有想过要因此否认对方的父亲身份。
可,这人真的配做丈夫和父亲吗?
姜鉴像被冻住了,不论是感知还是情绪都变得格外迟缓,他在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里冻成了一座冰雕。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可他始终没有回过神。
如果非要说的话,此时能感受到的只有麻木。
该有的悲伤与愤怒都像是锤击在冰雕表面的重锤,姜鉴被冻在冰雕的芯子里,剧烈情绪传递过来的重击落在他身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震颤感。
既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窗户突然传来声响,“咚!”的一声,似乎是鸟儿撞到了玻璃上。
姜鉴被这动静惊醒,然后才回过神发现衣兜里的手机振动不停。
他有些迟钝的去摸自己的衣兜,摸了好几次才把手机拿出来。
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他父亲的名字。
第78章
姜鉴盯着手机沉默了好久。
可能是冲击太过,他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灵魂漂浮了起来,浮在空中焦灼的看着自己的躯壳。
他看着自己一直盯到电话自动挂断。
手机沉默两秒之后,又重新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还是那个人。
于是他滑动屏幕,将手机举起来放在耳侧。
沉默,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是同样的沉默。
谁也没主动开口,谁也没发现对方的异样。
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的午夜的江水市惨白的亮堂了一下。
骤然明亮,又骤然归于黑暗。
大约几秒之后,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爆炸一般的声响惊的不少人心头一颤。
晚睡的主妇慌忙去阳台收衣,下夜班的社畜匆忙加紧了步伐,也有人安睡在被窝之中,拍了拍被吓到的小心脏翻身继续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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