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满是尘土。
归娴忙坐起身来,担心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离觞是不是出事了?”
花错安慰拍了拍她的肩,“你的猜测没错,这回,因为你,他又要立功了。他要对楚家下手,不过,要用一些不太正常的手段……这种手段,可能是你不能接受的。”
归娴莫名地紧张,直觉告诉她,一个能掌控天象变幻的人,是不好对付的。
“是……什么手段?为何他不回来?你是不是去了刑部看他?他吃睡可好?”
花错捧住她的脸,强迫她镇静下来正视他。
“归娴,我能告诉你的是,真正的楚紫薰已经死了,所以……”
花错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不对劲儿。
夜离觞回来了,而且,就在门外停住了脚步,问值夜的乐琴。
“王妃睡了多久了?”
“已经三个时辰,这几日担心殿下,始终未能好好歇息。甄嬷嬷让她睡前喝了安神汤,今晚定能安稳地睡一夜。”
“好,你退下吧。”
夜离觞正走到了外室的地毯中央,就听到内室里有动静,重重厚重的帘幕掀开,幽暗的夜明珠灯下,纱帐静谧,他的王妃正仰躺着,睡得安稳。
他环看了眼四周,嗅到一股熟悉地陈腐之气,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去沐浴更衣。
待他洗完出来,真气一震,湿漉漉地长发顷刻间完全干透,除掉了一身潮气,才在纱帐内躺下来,把安稳睡着的女子轻柔地纳入怀里。
归娴挪动了一下,侧身拥住他,“回来了?”
“刚才谁来过?”
她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花错,他说你和坤王联手杀了一个女人。”
“是楚紫薰。”
“不心疼呀?就这样杀了?”
他失笑,然后吻她,惩罚似地,深沉,温柔,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渐渐地惩罚就变成了魅惑地诱哄,大掌抚过她隆起的腹部,抚上她的柔滑如丝缎的背,轻箍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
他这样的肆无忌惮,心里仿佛再没什么顾虑了。
她纵容拥紧他,抬腿缠上他坚实的腰际,赧然凑近他耳畔,嘤声道,“夫君,我想你!”
她的想念,换来他一夜不停的疼惜。
*
一早,恒颐王府外,又发现一具士兵的死尸。
从路旁经过的行人,如避洪水猛兽般,远远避开,择路绕行。
晨起忙碌赶往集市的百姓发现,刑场上,有士兵正在搬一捆一捆的木柴,中间一个十字刑架,上面的锁链都是崭新的,寒光慑人……
早朝的大殿上,恒颐王殿下横抱着一个身穿紫红宫袍、孕肚凸起的女子,沿着冗长的金龙长毯上前,在丹陛下停住脚步,双膝跪下,才轻轻地,如放置无价珍宝般,把女子放在地上。
他俯首轻吻她的额头,大掌按在她隆起地腹部,两行泪从眼角滚落……
满朝文武岑寂俯首,轰然一声,整齐地跪下。
楚国公却突然站出臣列,恭谨弯身俯首,说道,“陛下,妖孽一说,无切实证据,臣恳请陛下三思!恒颐王妃与两个小皇嗣,是无辜的!”
夜离觞挑眉看向他,没想到,这种境况下,他竟然能站出来求情。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用最完美的善,掩藏血腥的残暴与邪恶。
楚国公做到这个地步,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朕的皇孙与皇孙女,成了众人眼中的妖孽,朕也不信!难道楚爱卿有更好的法子,堵住悠悠众口?”
“臣……”
“楚爱卿,你的忠心,朕比任何人都明白,但是……唉!”夜魇无奈地摇头悲恸一叹,对一旁的御前护卫摆手,“把恒颐王妃送往刑场,即刻行刑,以安天下。”
*
太后寝宫内,廊下的牡丹在晨曦中开得正艳,仿佛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如此娇艳不败的姿态。
古云姬坐在镜子前,眼神有些痴怔。
镜子里的人,眉目浓艳,双唇如血,高高的巍峨如山的发髻上钗簪摇曳叮咚,满身的珠光宝气,刺得双眼生疼。
金弄月匆匆从外面奔进来,就跪在地上,“主子,陛下已经下旨行刑。”
“那丫头可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