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连连摇头:“真是万年不改的德性!”
就依前些日子他和他那王妃闹腾得那些事儿来看,等永湛回来,有得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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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仁德帝这般为这个冥顽不灵的弟弟叹息的时候,容王妃阿宴起身,坐在软榻上,开始想着该怎么给容王回信呢。
说什么想你不想你的,这话她还真心写不出来。
晚上吹了蜡烛被窝里说说也就罢了,哪里能就这么写出来呢。她才不要呢,太丢人了!
当下她想了半响,最后命人磨墨,开始写回信,可是写来写去,却总也写得不是那个味儿。
其实这几天,可真是像他呢,晚上睡不着就想,想他用宽厚的胸膛搂着他睡,想他灼烫的喘息,以及在紧绷释放时哑声喊着“阿宴”的情景。
她长出了一口气,最后终于决定,还是给他绣个东西吧。
听他的意思,好像北方风大,这个时节还冷着呢,营帐里也不像家里一般有银炭有暖炉的,于是她就想着,要不做个手套吧,那种露出指头的,戴在手上,暖烘烘的,便是平日写字看书时也能用上。
说做就做,她就忙命人拿来针线,开始穿针引线。
其实手套这个,倒是有现成的料子,只需要她裁剪一番就可以了。惜晴又最是心灵手巧的,见她要做这个,哪里舍得她累到呢,不几下子就帮她画了样子,只让她动手剪了下。
剪好了后,便开始缝制了,穿针引线,阵脚细密,一阵又一阵细细地缝,只为了远在边关的那个人。
待缝制好后,阿宴细细看了一番,想着这手套上是不是应该也绣个什么,要不然这也和别人做的没什么区别嘛。
她思量了半响,最后终于打定了注意:还是来个兔子吧……
于是,过了几日,惜晴就拧着眉头道:“王妃啊,你这手套上怎么蹦着两个白兔子啊?”
阿宴眨眨眼睛:“你觉得不好看吗?”
惜晴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手套挺好,白兔子也很可爱,就是——”
就是这两只兔子绣到了手背上,这让容王怎么戴这手套呢?
她可是隐约记得容王离开时,那身黑色战袍,那挺拔英姿,那威武之气,可真真是气势冲天。
让这么一个凌厉坚毅的男子,带着这样一幅手套去指挥千军万马吗?
惜晴一时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不过阿宴却觉得美滋滋的:“惜晴,这你就不懂了,当日我给殿下做荷包的时候,他可是特意叮嘱了要在上面绣一个兔子的。他一定也喜欢兔子,我给他手套上绣个兔子,这才像是我做的嘛。”
说白了,每次低头看看你手背上的兔子,便想想你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妃,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儿吧。
不过她自然不会对惜晴说出自己这番小心思,她也就是暗暗想想。
惜晴无言以对,忽然有些同情那容王殿下,半响只好道:“王妃觉得好,那便是好了。”
于是这幅手套,就这么陪同着那家书,连同皇上以及苏老夫人等人的回信等物,一同交给了信使,千里奔腾,来到了容王身边。
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了,这几日容王已经派兵马和羌国战了几个回合,双方谁也没沾到便宜。
此时军中各大将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容王淡淡地扫过众人,却是道:“你们可知道,为何我们不曾趁羌国内乱的时候趁机攻入吗?”
容王音质凉淡,这话一出,虽则语气平静,可是众人都觉得有一股不怒而威之意,便没有人再说话了。
其中唯有顾松,还是个大胆儿的,到底是他妹婿嘛。
于是他上前道:“难道竟然是羌国地势诡异,我等不能贸然进入。”
容王听到此话,点头,眸中有赞赏之意,想着这顾松虽然往日做事略显鲁莽,可是其实竟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亏为她的哥哥:
“不错,你说得极是。如果我等大军贸然进入,未必讨得了便宜。”
其实上一世,他就在这上面吃过亏,损兵折将许多,后来虽然攻下了北羌王庭,尽斩北羌王族,不过到底是算不得满意。
“如今这羌国之兵异常狡猾,明明要大举进攻我大昭,可却只是兵马驻扎于此,一打就跑,这是畏惧我大昭兵马,想来一个诱敌深入之计,一举歼灭我等,然后再行攻城略地。”
众人一听,连连皱眉:“殿下说得极是。”
容王抬眸,沉静的目光扫过大家:“如今之计,我们唯有虚晃一招,设法诱使他们进入我大昭境内,然后利用地势,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其他人也就罢了,顾松听了,却是拍掌道:“此计甚妙!”
容王点头:“若是众人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其他人哪里有异议呢。
在他们看来,容王虽然年少,不过他那用兵出神入化,总是能行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奇招,并且每次都能克敌制胜。
在容王面前,他们已经无话可说,唯有听着的份儿。
议事结束后,容王回到他位于边城总督府的房中。
谁知道一进房中,便隐约闻到一股味道。
那是一种女人的香味,不过那香味不如阿宴那种淡淡的馨香好闻,因为太过浓郁,以至于让他不喜。
他微皱了下眉,当下就走出了房间。
走出去后,淡声吩咐左右:“请总督大人。”
片刻之后,总督大人慌忙跑过来了:“殿下,可有何吩咐?”
容王负手而立,眸光冷沉:“总督大人,本王的房间,竟然敢有人私自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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