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
他模模糊糊地嗯了声。
“我替你按摩。”
没有回应,就是默许。
樊希坐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按着他的太阳穴。低头望下去,他棕色的眼睫毛又长又翘,像两把扇子,浓密地盖在眼睛上。昏暗的灯照在脸庞,投下阴影,立体感极强。
她有些力道,按在穴位上,酸疼却也舒爽。她的手很香很好闻,女人的味道刺激着鼻子,让他想起了在村民家躲避沙尘暴那次抬杠。她要用水刷牙,她说,干净比命重要。
这么娇气的人,却自愿留在这种鬼地方。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他。
这么一想,他思绪起伏难耐,突然没了睡意。
尼尔斯伸手,将自己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地弯下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里,与她十指交缠。他拽着她的手,凑到嘴前,亲了一下。
不是情人,却做着情人间才有的亲密的动作。
不曾表白,却懂彼此的心意。
有些人,说着爱,却口是心非。
有些人,从不言爱,一旦缠上,就是一辈子。
两人四目相触,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带着疲惫,却盈满了温柔。
温柔了时光,也温柔了她的心。
她弯下腰,底下头,捧住他的脸,嘴唇对上他的,送上一个吻。
柔软的唇,像清甜的泉水,温润彼此的灵魂。
太短,不够回味。
尼尔斯勾住她的颈子,向下一拉,两张嘴再度凑到了一起。
樊希心一动,突然想到马克的话,我们的头儿,是个暖男,你对他好一点,冰山也就融化了。
她在心里微笑,现在,冰山成了火山,一点就炸。
他一天没梳洗,但她不在乎,他身上的味道,好闻难闻,都是男人味。
能让她不嫌弃的,只有他一人。
没有语言,也不需要言语,两人的身体在一起,心也离得很近。
她的手在他脸上游移,男人的坚韧刚毅,和女人的细滑全然不同。他的胡渣扎手,却也性感,还有他喉结,以及锁骨……让她流连忘返。
女人的手,软软的,仿若无骨,像羽毛拂过,撩拨他的心。
尼尔斯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再摸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有些东西,会不顾一切地,喷薄而出。
樊希离开他的嘴唇,问,“睡不睡?”
一语双关。
她很聪明,设个套,让他钻。
尼尔斯苦笑,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结果都一样。
心湖已被搅乱,哪由得他。
以前他说过,他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控制。
这个女人,真正的,让他又爱又恨。
樊希起身,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直到只剩下的内衣裤。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部位刚刚好。
她扭动身体,轻轻地摩擦,腰肢柔软得像一条水蛇。即便隔着衣物,仍然带感。
他能感受到她的湿润。
她能感受到他的硬实。
他摸上她的腿,揉捏她圆润有弹性的臀部,身上的细胞活跃起来。
她咬着嘴唇。
他手下使劲。
两颗心相互吸引。
没有月亮的夜晚,却不感到孤独。
她身体向前倾,手指蜻蜓点水般地划过他的背脊,让他浑身一颤,诱惑不能更多。
尼尔斯觉得自己快被她弄疯,扣住她的后背,将她锁在怀里,臂上的肌肉尽显。他不强壮,却足够保护她,如果她愿意,可以是将来的一辈子。
只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不是不想,是时间没到,怕惊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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