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也知道太子的心气,知道太子在临危之际,不肯后退的用心。斟酌一会,说,“殿下,田将军所言,臣以为可斟酌。
殿下留在军营,会给军兵更强勇气,赴死报国。可与鞑子这样的强敌对战,军将上下,如果没有后顾之忧,可能更好抗敌,与敌人拼杀。殿下留在军营,将士们心中担心殿下安危,田将军必然会留下必要的将士守护在殿下身侧……”
“韩学士言之有理。”刘静也明白,自己真死在这里,对于聚集王师的事,威逼就有利。自己留在金坪城,那些军将不敢不快速汇聚。便转看田应全,说,“田将军,孤听从将军安排。”
“殿下,那臣便去安排了。能够在夜里去金坪城,不惊动鞑子,则更好。等明天鞑子攻寨,我们用将军炮轰死他们。”田应全见太子肯离开军营去金坪城,多少放心一些,禁军这边,只要分出一两万人群金坪城,固守城廓的力量会大增。
鞑子的增兵超出田应全等人的预判,他准备在凌晨之际,悄悄地安排太子和部分禁军走金坪城。谁知,半夜里鞑子的一部抵达,得知文朝太子在军营,鞑子那边也是孤注一掷,要将太子刘静擒下。
这部鞑子有骑兵也有步兵,到这边后,与之前的鞑子交流了情况,便传令所有鞑子星夜过来围寨。
禁军军营听到动静,哨兵探知情况时,鞑子已经将禁军军营围住。而往金坪城方向驻扎了重兵,五千鞑子骑兵留守在这一线,要确保太子不能退回金坪城去。
田应全得知这样的消息,也是浑身发冷。三万禁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太子安危,太子出事,哪怕他战死,家里都可能会被波及。急急忙忙去叫醒太子刘静,将目前的新情况转告了,刘静沉声说,“田将军,鞑子到底来了多少?”
“估计不少三万,天黑,旌旗不明,具体准确兵力还不能确知。”
“军营能不能守住?”刘静说。
“难。”田应全也不虚夸瞎说,“鞑子攻城不擅长,可对军营的进攻也凶猛。目前,三万禁军已经战损一部分,想要守牢军营,牵住并斩杀鞑子,肯定很艰难。不过,禁军这边也不会畏惧,唯有死战。”
“田将军,死战不是禁军该做的事。禁军是保护太子安危,如若不可守,还是尽早打算……”韩立仁沉声说,他也不是怕死,但知道太子的重要性和出事的严重性。
“突围……”田应全轻声说,“金坪城那边,鞑子已经重兵严防,我们就算拼死也未必能够突破防线,更危险。选择其他方向突围,让三千骑兵护卫,长枪兵军阵顶住鞑子骑兵,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然后可退回京都方向,与前来的王师汇合?”
阿德也在太子身边,但他不说话。真要是军营被鞑子攻破,乱军之中,他能不能确保太子安全?估计很难。逃亡之时,倒是能够发挥一些自身的优势。
禁军这方确定了要突围,可具体如何突围,还要先探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