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不错,你。”余劲放下刀,慢悠悠踱回到父亲身旁,“爸,我说不过他,报警吧。”
余健立刻剜了他一眼。
“阿强!”余健朝安强喝道,“你别忘了,我们村里的情况,就算叫警察来,难道他们会帮我们?我们跟他们又不是没起过冲突,这次要是求上门,岂不是主动送上把柄,任人拿捏吗?”
温顽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别看这村子偏僻又落后,没想到这里的人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一个个简直都是天生的忽悠高手。
不过,当所有人都会忽悠的时候,忽悠就没用了。
“那也好过直接死了吧?”安强根本不在乎余健说的话,他指着桌上那颗人头,“阿正是多小心的人……我才刚刚跟他分开不久他就死了,连求救也来不及。如果我们自己能解决,还至于等到阿正死?村长,难道你希望我们所有人都死光吗?”这句话的指向性十分明确。
但余健还是要老套地问一句:“你什么意思?”
“哎呀,爸,人家的意思很明白,杀人的就是我们父子啰。”余劲笑嘻嘻地说。
温顽简直看不出他是站谁那一边的,不明内情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在帮安强。
不过他也不一定是在帮余健,好像有点搅混水的意思。
“就你话多。”余健嘴巴上像是责怪,语气却俨然是赞许了。
有时候,说话直白是很有好处的。
安强搞暗搓搓的指向性,余劲就替他挑明。
暗搓搓的还可以玩“你懂得”那套,暗潮汹涌的手段又能恶心人又能搞事。挑明了就得公开站队——显然余健在村中还是有声望的,至少他这个村长不算是被架空,顿时有几人就跳出来替余健指责起安强。第一次见到余健的时候,温顽还觉得他是个垂暮之人,可是回到这个场合,他便精神十足。不知是因为喜欢这环境才产生这气场,还是因为本来就有这种气势才撑起这样的精神?
“这件事总要解决!”安强见大好局面直接崩溃,无比失望,“难道我们就坐在这等死?”
“不能报警!”余健坚决地说,“除了这个,用什么手段都行!”
“这么说,村长您有办法?”
“……”
“您不会是没有,随便说说来安抚我们吧!”
“我有办法。”余健不得不张口给出承诺,“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们大可放心。”
“真的?”
“当然!”
“那我就等着您把这个凶手逮出来!”安强带着自己的朋友走了。
留下来的,不是余健的亲信,也是信任他的人。
温顽高高飘起,将房间里的人全部摄入眼中。
“田文不在这里。”她告诉蒙惇。
温顽不可能跟其他人讨论这件事,她只能把一切发现告知蒙惇。
可惜这次蒙惇也没有头绪。
“我觉得……”温顽落回地上,“凶手不是为了恐吓,就是为了报仇。”
蒙惇点点头。
在明显的地方留下一颗人头的手段,的确很惊悚。
可惜这村子里的人都不怎么正常,他们竟然很快就习惯了,看到人头也不惊讶。
不论做出这件事的人或鬼有什么目的,都只好失望了。
温顽真心实意地说:“这回我一定要留下不可了。”
没什么比解密更让她快乐。
至于蒙惇,他永远都会舍命陪君子的。
就在温顽下定决心时,余健也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件事,恐怕真不是哪个人捣鬼。”他沉声说道。
“唉……”门口突然传出叹息声。
余健朝门口望去,温顽也看了一眼,来人很老,她不认识。
“阿树?”余健惊讶地喊了一声。
余劲看了门口那人一眼,不甘不愿也开口道,“田叔叔。”
温顽顿时明白这位老人是谁了——他便是田文之父,田树。
他拄着一根拐杖还不够,另一只手用力地撑着门旁的柱子,这样才站稳。
“村长。”他慢悠悠走到余健面前,“你打算怎么做?”
“阿树,你来干什么?”余健对朋友倒是很关心,“你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了。”
“越是虚弱,就越要走动,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恐怕要烂在床上。”
“……”
“你不用安慰我,先谈正事吧。”田树咳嗽两声,静静地说。
余健瞄了余劲一眼,后者立刻走上前去扶住田树,连那把短刀都扔了。
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很难看,但他还是用力地搀扶着田树,并未推脱。余劲把田树扶到旁边去坐下,顺手扯过来一个凳子自己也落座,眼睛盯着余健,等他开口。
“我想……请出祖先的遗物。”当余健说出这句话后,底下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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