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应该去哪里?”
“看这里,我的孩子。”老人重新点燃了灯,从皮囊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地图,用手指示意贝蒙德,“这原本标记着南斯瓦迪亚的地方,现在名为罗多克。然而最早的时候,古卡拉德帝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执掌着这块土地,并在此覆灭。它的影之守护者带着族人迁入山脉之中,称自己自由之民。数百年后,我们称他们为山地部落人——也许,山地人的首领知道红叶之影的故事,并能告诉你这一代的红叶之影究竟是谁。‘
“这是在卡拉迪亚商会和酒馆里流传了几个世纪的故事,南方大地的自由之民。”他的手指定定地指向了卡拉迪亚大陆的南面,穿越了日出日落和肆虐的风雪。在南面之地,群山巍峨、狭长的山脉如同巨龙横隔了辽阔的大地。两个经世沧桑的古卡拉德文字标注在山脉的一旁:赛伦。
而另一个房间的布莱克陷入噩梦,他梦见自己的爷爷——一个古铜色肌肤、一年四季赤着脚、不苟言笑的老人沉默着陪着自己穿行在赛伦山脉之中,然而他的脚步越来越大,终于消失在了群山和风雪之中。
一个月后,南方之地。立冬的大雪覆盖了赛伦山脉,巍峨的山川如同闪光的巨龙沉睡在罗多克公国的土地上,衔接着“不陷之城”阿拉美堡和两个偏远荒凉的山村赛伦与赛伦米斯。“赛伦”在山地部落原住民的古老语言里意为“双手剑”,他们坚信雄伟的山川是菲莱因哈特遗落在尘世的创世之剑,而“米斯”意为剑鞘——据说如果能飞上星空鸟瞰大地,会发现赛伦米斯正好镶嵌在赛伦山脉大约四分之一的位置,恰好是一柄山地部落斩剑剑鞘所在的比例。
此刻正是正午。寂静的雪径上,远远巡来了一支罗多克巡逻分队,在松软的松针和雪堆上踏出整齐的咯吱声。这是一支由罗多克神射手和罗多克资深持矛士兵组成的精干队伍,每人都将冰冷的头盔别在腰间,在手脚上绑了温暖舒适的兽皮和棉布,带着两层皮手套的十指紧紧把握着轻便的白木弩和军用锄,在白茫茫的山地中来回巡视。
“谢尔德长官。”一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只有半边耳朵的持矛士兵说,“这样的鬼天气,我的部族人不会违抗罗多克的命令,跑下被封禁的山顶的。我们在这里傻乎乎的晃荡究竟是为什么?”
“班诺克,我听说你的父亲在24年前的独立之战中,因守护赛伦而狙击了13个斯瓦迪亚人。”背着一面巨大盾牌的神射手谢尔德目光炯炯地说,“而你,用右边耳朵作为代价,换来了2个斯瓦迪亚贼寇的狗命。你是个杰出的罗多克战士,我们没人把你当做山地人。”他是一个火红头发的中年人,眉毛斜飞入鬓,精光闪闪的细目露出精明和自负。
“你错了,长官。我是山地部落人。我天生该用双手斩剑。”班诺克垂下眼睛,他长着一张标准山地人小麦色的脸,蓄着苍凉的胡须,五官犹如刀削一般硬朗,眉心间一道深深的皱纹,显示着他的命运多舛。“如果不是丢了该属于我的剑,我也不会被人割掉耳朵。”
“现在没有山地人,只有大罗多克。你早已是罗多克人,因此才没有像那些蠢货一样,要活活被困在山上饿死。”谢尔德面色沉郁,“不管如何,你应该明白,我们在这风雪中来回穿梭,就是为了让更多的罗多克人安安全全地在自己家的壁炉前,喝着维鲁加的葡萄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不用担心被突然袭来的斯瓦迪亚混蛋和野蛮人们烧了房子、杀了家人。”
这时,小分队的斥候突然朝他们做出了安静的手势——他们远远看见一辆缓慢前进的陈旧马车沿着山路向上蜿蜒前行,仿佛是一只正慢慢爬越雪山的蚂蚁。
“这里是自由之国罗多克!”罗多克士兵冷冰冰地呼喊着,用弩箭威胁马车停下前进的车轮,逼迫满身白雪的车夫不情不愿地勒住马缰,在山腰上停下步伐接受盘问。
“军爷大人!我是赛伦人。”车夫是一个胖头胖脑看起来傻乎乎的少年,他憨厚的圆脸上有几道严重的擦伤,看起来是经历了许多次不幸的打斗,“我是贫苦农民的孩子,带着我可怜的爸爸去山地部落求求他们便宜的草药。”
“你还在山脚下,我就闻到了诺德人混着海鱼的腥臭味,小子。”班诺克嘲笑了起来。“还有库吉特人和着马骚味的味道——这一切都和你满是漏洞的谎言一样让人作呕。”
“难道你们不知道,通往山地部落的道路已经被下了严禁通行的命令,任何妄图向前的举动都会引来罗多克的制裁。”谢尔德注意到了少年旧衣服下露出的精致内衣,他冷笑着跳上马车,紧扣着弩箭扳机指着舱内,说, “里面的人十秒钟不出来,这支弩就会洞穿你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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