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的东西他们也不敢轻歇触碰,大少将附有琳达鬼魂那个娃娃藏在了河里。
金娘点起尸油蜡烛,绿色的光瞬间就照遍了河面,大少捧起娃娃,“你找吧,现在没有别人了,整个林子里只剩你了。”
木屋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若大个娃娃岛居然只剩下琳达一个怨灵,若不是安拿她来迷惑猎物,恐怕最后也是个魂飞迫散的下场。
大少捧着娃娃跟着琳达的指示一路往前走着,树顶上挂着一个娃娃,娃娃的头是琳达的,河边石头缝里有一个娃娃脚是琳达的,树干下埋着一个娃娃的身子是琳达的,河面有一个被泡烂的手是琳达的,每找到一样,金娘就将手里的符贴在它们身上,等到琳达找到了所有的尸身后,金娘将它们一一摆好,接着商六在其周围用血画了一个圈,大少将娃娃放到中间,“琳达,别害怕,你很快就自由了。”
“谢谢。”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帮你。”
“请把我送回给我妈妈,她一定找了我很久,我想回家了,那个红裙子娃娃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圣诞礼物,请你把它也带回去。”
“好。”
金娘手持天罡地煞符嘴里念叨着咒语,瞬间符就燃起来了,她将符丢进了圈子里,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灰,火光中传来琳达的笑声,很甜美,虽然听不懂,但从那样的笑声中大家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谢谢,她在说,我要回家了。
大少将琳达的骨灰装进了盒子里,二少将手抄的经文封在了盒子上,让她早日去天堂见她的神父。大少按照琳达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小村庄,这里的人似乎是以种玉米为生的,大少找到了琳达的家人,当他把红裙娃娃递给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她紧紧抱着琳达的骨灰盒,这么多年了,她的女儿终于回家了,大少没有告诉她母亲琳达的遭遇,只说她是失足落水,被大水冲到了一个无人岛上才到现在被发现的,他不忍心告诉这个母亲真相,女儿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她忍受被分尸的真相吗。
琳达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黄庆丰了,视频里他杀人的证据是铁的,肯定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何况这么多人因他而死了,不可能就让他脱罪了,二少和大少的意思虽不是让他免罪,但还是希望把他带回北京,让三爷发落。
“你把你们家三爷看成什么了?”闻闻一脸不平道:“他杀了那多人,肯定是要偿命的,你们把他带回北京是什么意思,和着那些孩子都白死了?”
“我没说不制裁他,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也看到二叔公的情况了,他精神恍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人,说不定是鹿,是老虎,你母亲是鬼医,你应该能看的出不对劲啊。”
“我看的出啊,他失了心智,被人控制了,那又怎样,我相信,警察会相信吗?法律会相信吗?”
“可这是事实啊,我们可以作精神鉴定啊。”大少说道:
二少摇摇头,“没用,他虽然被人控制了,但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是个正常人,精神鉴定不能鉴定他有问题,这个问题只有我们赏金猎人才能分辨的出,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黄家,他的脑子里是另一个人记忆,这就跟当初王园园跟金娘是一样的。”
“恩?”大少疑惑的看着二少,大少盯着金娘,这次碰到她确实跟之前婚礼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他不从事这行,但脑袋还不笨,这其中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用问,反正都是恩怨是非,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是怎么样,人我还们得带走,他怎么在这儿的,被谁控制,为什么控制他,我都不清楚,万一被判了个死刑,这些答案就要被带到墓里了。”
见大少并不多问,其它人也就不提金娘的事了,闻闻反驳道:“什么叫万一,是肯定会被判死刑。”
“你拿主意吧。”二少一摊手不管了。
金娘看着争论不休的三人,道:“急什么,这人又不是我们找到的,既然有人送来,你还怕带不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人你照规矩送去警察局,回程的机票,该定就定。”
“你就这么有把握?”。
“没把握又怎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我跟你们这个二叔公又没什么交情,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他的那些秘密我也没兴趣,所以别伤这个脑筋在这争论,好好休息休息,准备打道回府倒是真的。”
黄家的两位公子面面相视,果然还是女人狠啊,不过看金娘从容不迫的样子,便知道她胸有成竹,心中有数,于是第二天两人把黄庆丰扭送去了警察局,并且定了下个星期回国的机票。
三天后他们接到警察的电影,黄庆丰在牢里死了,让他们去领尸,接完电话二少惊讶的看着金娘,金娘却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生死真假我不管,反正我不救。”
结果就是,他们带着黄庆丰的遗体回了北京。
三爷接到消息后震惊不已,连老爷子都特第赶了来,一见到尸体老爷子就泪眼纵横,虽然知道他杀了人,犯了错,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三爷上前把了把脉,确实是死了,不过是诈死,三魂七魄被封在虚顶,普通的法医当然是鉴定不出来的,只见三爷将一根金针扎进了黄庆丰的头顶,又喂他喝了一碗还魂符的水,慢慢的,他开始有醒来的迹象。
可当他醒来的第一眼就是攻击三爷,三爷躲过去之后,他又开始向老爷子扑去,商六一棍子将他打趴下了,只听他嘴里咕噜咕噜的还说着西班牙语,这下犯难了,大少没跟他们一起回来,而是直接回英国了,这在场的可没一个人会西班牙语啊,金娘怒了,一把掌拍到他头上,把他打晕了。
“你干嘛啊?”
“别废这么个劲了,杀了了事,这个人现在对你们没有用,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金娘,怎么说他也是黄家的人,我总不能亲手杀了他吧。”三爷说道:
“那又如何,他听命于谁,受谁控制我们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出现约非好意,对方有意将他弄出来,就是希望我们救他,你越是接招就越是分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到时候有多少人要死都不知道。”
三爷想了想觉得金娘说的也对,他失踪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又是这个模样,肯定不寻常,现在赏金界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再惹出什么事,便对着二少说道,“把他关到地下室,一日三餐你照顾。”
老爷子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流泪,金娘看着也不忍心,便道:“老爷子,你要想这是好事,至少他现在在长明斋是安全的,你还能看到他,他还活着。”
老爷子擦去眼泪,“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叔公,千万别亏待了他。”
“爷爷,您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的。”
送走老爷子和黄庆丰,屋子里只剩下商六和金娘,商六看了一眼三爷退了出去,金娘笑笑坐到三爷身边,“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你心里有人选吗?”三爷倒了杯茶递给金娘。
金娘笑道:“听说下个月有个古董大会,不知道三爷有没有看家的东西让我也去露露脸,摆摆谱?”
“你要小心分寸,古玩和我们赏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况赵天平在北京的势力扎根很深,想要动他非易事,他既然对你步步为营,了如指掌,自然就不怕你的反击,你自己要小心。”
“大厦将倾,独立难撑,我就不信他赵天平能支手遮天,也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他造的虐还不够多吗?不过,我还真得感谢他,没有他哪里来的今天的我。”
“丫头,你心里有狠我明白,但是树大深根非一日之功,你想要连根拔除也绝非两三日可行,你要沉的住气,切莫大意。”
金娘放下茶杯,看着三爷,“我还不够沉的住气,十年了,我承受的还不够吗?”
“你别忘记了,加上你在牢里的时间,他可跟你耗了二十年了,守的住时间,才会成为最大的赢家,你要想好,你是想输的不太难看,还是想赢的彻底。”
三爷的话点醒了金娘,是啊,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三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擅自行动的,要赢我就要赢的彻彻底底,这些年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我都会以十倍的利息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