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穿着这些服饰会被人当成怪物的。”月牙儿笑笑,急欲找个话题好让两人从刚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他们怕是会被你勾去了魂魄。”克鲁伦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对她的爱恋满满。
月牙儿娇羞一笑,难得这么高兴,她还是不要扫了兴致的好。“还请和卓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月牙儿挑了几件衣衫和首饰转身进了内室,已经五年没有再碰过故乡的人与物了,没想到在换上衣服之前心里还是小小的悸动了一下。
一件水绿色的汉服穿在月牙儿身上显得她更加清爽可人了,头发简简单单梳成一条大辫子用银钗盘在脑后,白皙优美的颈项一下子显了出来。
“有什么不对劲吗?”月牙儿自打一出来就见克鲁伦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害得她以为是衣服哪里出了丑,低头查看却没见有什么不合适的。
“没有不对劲,只是太好看了。以前见你怎么没见你这么穿过?”克鲁伦笑着说,双眸却始终不愿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以前在宫中是要穿旗装的,我本是汉人,在家就是这么穿的。”月牙儿说着,提起那个紫禁城好心情难免被影响了些,她一转身只觉的有东西从身上掉了出来。
月牙儿蹲下捡起,原来是塞到她衣衫里的一条帕子掉了,克鲁伦还真是细心,知道她们得随身带条帕子的。月牙儿拿起那条帕子,瞬间石化。
“是什么?帕子上有什么好东西让你只顾着看冷落了我?”克鲁伦见月牙儿迟迟不起身,抬腿走了过去。
“没什么,女人家的一条帕子没什么好看的,咱们不如去看看还有什么衣裳。”月牙儿急忙把帕子藏到身后,拉着克鲁伦往矮几那边走去。
帕子,绣着明月和翠竹的帕子,世间还有谁会跟她一样喜欢把这两样东西绣在帕子一角?也许是巧合,或者是老天的捉弄,让她在平静了五年之后又想起了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夜晚几盏琉璃宝等把房间照的通亮,月牙儿搂着怀中的小人儿躺在床上讲着故事哄他入睡。
“娘亲说中原有高高的城楼大大的宫殿还有许多许多的胡同,娘亲什么是胡同呀?”小男孩眨着黝黑的大眼满是兴奋,若这样下去恐怕是得耗上一些时辰才能睡着了。
“胡同?胡同就是许许多多房子的整整齐齐,中间留出的那条路。”月牙儿说的有些心虚,她从未想过要给谁解释胡同是什么,她说完急忙拉了拉盖在他们身上的薄被,希望谢木斯不要再提出什么怪异的问题来。
“哦。娘亲什么时候带谢木斯去看看京城呢?”谢尔斯满脸的向往,那个遥远神秘的国度已经变成了心中向往已久的圣地,他的娘亲在那里出生,他得去看看才行。
“不去,这里比京城有趣儿多了。”月牙儿拍拍谢尔斯的背,让他小小的身体完全窝进自己怀里。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会再回去。与他彻底了断便宣示她的重生,从那一刻起她的故乡就只有吐鲁番。可她还是想家的,即使那里有让她伤心的人,但却还有让她牵挂的呀,所以她把自己美好的回忆讲给儿子听了,也白白惹出了许多事端来。
“那娘亲教我说汉人的话做什么!”谢木斯生气了,一撅小嘴转过身去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