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这表情,多绝望啊,我倒是很喜欢。”殷若拂亲启烈焰红唇,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又走近,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在你的神情让我这么满足的份上,我就可怜可怜你,送你一份大礼吧。”
虞盏香死死的盯着她看,而殷若拂却掩着袖子,娇羞无比的笑了。
“皇上确实是每晚都要喝一碗毒药,这个聪明能干的小妹妹也将药渣给送出去了。可她也不想想,我在皇上身边待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出过一次纰漏?若是我能蠢到让她有机可乘,便也走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了。”
虞盏香依旧死死的盯着她,“水苏拿到的药渣,是假的?”
殷若拂哈哈大笑,“自然是假的啊!”
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话,水苏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那个小丫头,她不怕死,她最怕的,就是不能死得其所。
她曾经说过,要是有一天,少主要她献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只要能让她死的有些作用,只要她能做出哪怕是一分的贡献。
可现在,这个小丫头悄无声息的就离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无意义。
这才是让虞盏香最为崩溃的。
可偏偏殷若拂不杀她。
“你若是死了,你的主子怎么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呢?我还怎么能让他感到绝望呢?你的命,我得留着,留着让你去告诉他们这个绝望的境况呢。”
所以虞盏香活了下来,还被放出了宫。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里,连城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一直静静的坐着,不说一句话,眉宇间阴沉的像是快要滴墨了一样。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以为自己神机妙算手法高明。
他过于自负,过于轻敌,他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
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屈辱感,那种发现自己像是一个被戏耍的猴子一样的挫败感,简直要将他完全淹没了。
当初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现在又究竟该如何做,他毫无头绪。
衡止推开门的时候,他还在对着面前已成死局的棋盘发呆。
衡止瞄了一眼,道,“死局,无路可走了。”
连城抬头,自嘲的一笑。
“连你也来嘲讽我?”
衡止在他对面施施然坐下,道:“何来嘲讽?”
连城垂下眼帘,“我从没输过,从没输的这么惨,从没尝过败于人下爱的滋味。”
“没输过,没尝过败于人下的滋味,那便输上一次。”
说罢,便往棋盘上落下一白子,扭转了局势。
“方才黑子是死路,白子的迫势无法可解,我猜你是想破了头在找对策。现在好了,我下了这一子,输赢便见了分晓,你已经输了,不必再纠结。”
连城看着眼前的格局,手指攥的紧紧的。
“连城,输了就是输了。你知道的,此局无解,认了便可。”
连城抬眼,目光染上了许多苦楚。